对于这个俗世里的男子来说,人家不想要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若是就这样妥协顺从了下来,和方上凛回去,继续去他的床妾,她又觉得自己这一生实在是活得太过下贱。
没有丁点自尊。
如此种种,前路后路,她人生的所有可能都已经断了。
不论出哪一种选择,对她来说都太过痛苦。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也无法回答皇后提出的那个问题。
见妙宝沉默,婠婠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刚想开口再问她什么,却听到萃霜在外说话,说是皇帝要回来了。
妙宝听闻这话,连忙敛了泪容,起就要告辞,说要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恰这时方上凛也派了人来寻妙宝,已经命人通传到婠婠这里,说要接他夫人回去。
婠婠正想拦住她,妙宝连连摇:“娘娘不必担心我,至少他现在要我回去,我在他边也不至于挨打受骂的了,他反而对我很好的。我没事。”
这话倒是不假。
方上凛现在对她满心的愧疚,既伤心于那个活生生死在他面前、没有被他保护好的第一个孩子,又愧疚她怀孕和生下璍璍后的这么长的日子里没有被他照顾好,还隐隐的十分忧心她真的还想和在蜀地的那个未婚夫继续成婚,所以现下他对她自是满心的讨好。
譬如她和瑶瑶今日上所穿的衣裳、所佩的首饰。
一针一线,一珠一簪,莫不致奢华已极,在他的能力可以达到的范围之内给了她最好的。
说罢她就接过萃澜手中递过来的女婴,又牵起了瑶瑶,这就走了。
婠婠还想和她说几句话,萃澜和萃霜就连连在她耳边念叨:“陛下就快回来了,娘娘略收拾些吧,今日不是陛下的生辰么,娘娘何苦和那妇人说这大半天的闲话。”
于是贺妙宝就从婠婠跟前消失了。
今日是端午,他去军中和将士们饮酒,也是现在才回来。
婠婠将第二口没叹完的气咽回肚子里,起理了理衣裳,又转到那更衣镜前看了看,又抚了抚鬓发间簪着的牡丹,问她们这花可是有些蔫了。
婢子们都说很好,依然开的十分鲜艳呢。
皇帝果真又是满酒气的回来。
婠婠深深嗅了一口,看在他过生辰的份上,并没有理他,也没说说他什么,仍然十分温顺地在他膝上枕下。
婢子们这时都退了出去,只有婠婠和他在房内独。
他抚着婠婠的发和脖颈脸颊上柔的肌肤,懒洋洋地从袖子里掏出几封文书,啪一声扔在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