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是池的。

他自然也是厌恶她的。

哦，也许说恨她也不为过。

毕竟向来高傲矜气的玉衡泽世，怎么能忍受自己雌伏于他人之下，而且这个“他”人，还是“她”。

所谓世事弄人，说得便是如此吧。

看来，他算天算地，算死算生，却没有算到她，也没有算到他自己。

也许在阿泽与她被季芹藻撞破情事的那一夜，从少年惊慌地对季芹藻叫出“师兄”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已经既是生离，也是死别。

从古至今，所有过分美好的事物都从来不会特别清晰，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美，本就是被一个个谎言粉饰后才造就出来的，当那层朦胧漂亮的纱被撕扯揭开的瞬间，美好本就不复存在了，徒留遗憾与怅然。

顾采真堕入魔的初衷，并没有多么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即便被剖了内丹，她也想活下去。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于魔一途上，能走得那么远，又那么长久。

她那时还不够强大，所以总觉得自己不过是苟活，是偷生。那时的仇恨和不甘，是驱使她活下去的动力，还不是能被付诸行动的愿望。

她甚至尽量忘记心中还有爱，那份与少年相关的，只能被祭奠却无望再复活的爱，想起来就让人痛彻心扉。

然而后来，那种变得强大的感觉，真好啊！她可以报复折磨昔日的仇人，也可以换回片刻自己的爱人，不择手段地见到他，藏好沾满鲜血的双手亲近他，待他极温柔地……骗他。

骗他，外面仍是河清海晏的盛世，北辰殿是银河殿，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骗他，自己只是短暂地离开，如今回来仍是正中的一员；骗他，他的师兄师侄，以至于归元城的仙尊弟子们，都还好好活着，只是大有危，他们在外奔忙；骗他，自己洁自好，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骗他，同嗅桂花共饮酒，恰似少年游，一切如旧。

他若不信，她痛苦。

可他信了，她亦苦。

她的心仿佛一座在战火中勉强保存下来的飘摇陋室，本就又小又破，还被分成不隔音的两间。一间住着爱，一间住着苦。爱若大声，苦就会刀相向；苦若大声，爱就会以撞墙。

然，爱意震耳，痛苦鼎沸，撕扯心房，摇摇坠。

可哪怕每一次相见时，她的心里都在惶惶着也许后会无期，但抱住少年的双臂依旧镇定而温柔，一点点向他描绘着她对现世的虚构，还有他们也许永远等不到的以后。

然而，她必须面对一件事——只要她想多拥有阿泽片刻，那就不得不忍受池待在她边——虽然原本也是她将他囚禁起来的，她却还是觉得犹如被胁迫了一般，越发地对他百般生厌，恨其死，而又不能。

“你看，我这么讨厌你，你也这么讨厌我，可我还是能一次次把你得出来。敢问算无遗策的玉衡君，有没有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她住池的咙，拇指危险地摩挲着他的结，用的力并不大，毕竟是阿泽的，她会好好爱惜的，即使欢爱中留下了些微痕迹，她事后也会逐一涂药按摩加以消除，哪怕他被她碰时就会发抖，而她碰他的瞬间就想要掐死他。

“为什么不让阿泽出来见我？！”明艳的五官上闪过暴戾之气，她用力撞着下的男人，攥着他发的腰，一手胡乱将他在两人腹的抹得一塌糊涂，一边故意用大的搅弄他的后，让本就黏腻的汁水更加丰沛地分，着他忍受不了地发出些许极轻的呻。

可很快，她又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于是放柔了动作，抽插的动作再度缓了下来。

因为有充分而细致的前戏开拓过，正在被侵犯的后并不感到多么疼痛，摩带来的热与反倒是池此时唯二的感觉，因为实在太热也太了，却又无法可解，除了接受压在他上的女子反复弄贯穿，被迫承受她给予的叫人疯狂的刺激来麻痹自己，他连反抗都不到，抬起的手绵绵地搁在她的肩，像是要推开她，又好像只是想要稳住自己被得摇摇晃晃的，又被她厌恶地躲避开，“别学阿泽，你不。”

她凑近他的面庞，一字一顿地说，“除非我碰你，你有什么资格碰我？”

“你就这么贱啊？不是不肯我吗？怎么这么多水，还咬得这么紧？”

“别看我，我是阿泽的，可不是你的。”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手腕砸在柔的床上，并不疼。顾采真给他这里用的都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她对阿泽从来大方到了极点，半分都不觉得奢侈。

池连想要揪住被褥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被弄了多久，他浑浑噩噩又出来一次，后绞紧了出一，被她进深的得收缩不停，一边听着她的冷嘲热讽，一边感受着里带着灵力的四运转。她的落在了他的颈血脉上，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并不是要与他温存，只是在判断他是不是还能受得住。等到确定后，她就将他翻过去，知他使不出力气，还贴心地拿枕垫在他腹下，迫使他抬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