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里凑不出一个好厨艺，只是夏棠妈妈继承了外婆，手艺糟糕得格外突出，把爸爸衬托得成了全家的大厨。

        “想起了小时候。”陆霄垂着眼眸说，“那时你每天都在院子里捉昆虫和堆落叶，看起来很蠢。”

        桌上爸爸坐得仍然拘谨，都不敢怎么招呼人吃菜。

        夏棠狐疑看过去：“你又在想什么？”

        连气味也还是和原来一样。

        哪怕在冬天，也看得出长势茂盛，很有神。

        “都是我爸爸养的。”夏棠也走过来，看着红瓦盆里的花，“他最擅长这个了，邻居有把花养死的，都会抱着盆来找他问问是什么原因，可是很有人气的。”

        “……”

        毕竟，是考过资格证的专业园丁。

        夏棠在桌下踢踢他：“不想吃可以不用勉强了。”

        爸爸叫他们过去吃饭。

        连夏棠都想吐槽他这样奉承简直是太不要脸。

最贵的食材。

        夏棠刚要回敬，就听他又说：“可就是很喜欢看着你。”

        夏棠小时候就经常来来去去地帮他搬水壶。

        “至少还能咽下去。”他勉为其难。

        陆霄拿起床上的那只很旧的玩熊，放在手里了，看着它的表情变形。

        她例行带人参观不大的屋子，陆霄一眼认出她的卧室，比在宅邸里住的佣人房还要小上不少，摆完床、衣柜、书桌后，就不剩什么地方。

        陆霄仍然是老样子的姿态，把家常菜吃得像高级大餐，很给面子地夸奖了其中的好几，把夏棠父亲搞得受若惊，自信都上来了不少。

        只有摆在床的玩偶，仍然是从前的那几个。

        陆霄放下碗筷，抽出纸巾了嘴角，顺便评价：“也没那么难吃。”

        “而且一点也不想看见你。”她补充。

        夏棠想起了外婆不食客死活的厨艺，虽然也赞同这句话，但还是在桌子底下又踢了踢他：“谁叫你非要在这里吃饭，吃白饭就别那么多话。”

        陆霄低垂眼睫，看着那盆花，不知想到什么，很久没说话。

        一顿饭没有吃完，就已经到了要去医院给妈妈送饭的时间，爸爸先起离席，嘱托两个人慢慢吃，让夏棠好好招待客人。

        门关上。

        陆霄没理会，走到窗边，屋子虽然很小，但是采光最好的那间留给了她，老旧的铁制栅栏窗外种着几盆花草。

        床也一样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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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棠顿了一下，也跟着说：“其实，我小时候也觉得你很蠢。”

        有好几个菜，夏棠刚刚还看见他在厨房跟着菜教学视频现学的。

        他在房间里，把屋子衬得更小，怎么看都格格不入。夏棠站在门口“喂喂”地叫他：“看好了没，看完了就快点出去。”

        夏棠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又被爸爸安排去陪客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