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海边

        T城是有海的。

        只是它的海滩全是嶙峋的碎石块，大bu分时候海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在冬天尤其是。

        会在这时候还不远万里过去看海的冤大tou只有他们两个。

        离开市区，铁轨已经全bu铺在了地上，透过窗hu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城市里面都是寸土寸金的楼宇，只在这里有大片悠闲的空地，就像这列空dang的车厢。时而有零星的几个人上车或是下车，日光透过玻璃，照在整排无人的铝制座椅上，银亮反光。

        再下一个站时，车厢已经几乎全bu空了下来。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夏棠望着对面的窗hu，脚尖哒哒点着地面。

        顺便跟shen边人科普：“这是全城最长的一条地铁线，也是唯一一条可以直接到海边的路线。听说未来打算在那附近建一个比迪士尼还大的游乐园，所以修了这么长的路线――不过现在还只看得到渔村。”

        入学的第一个周末，她就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来。

        室友们都一样觉得H城的海没有什么好看，只有她在地铁线路上发现还有一个就在海边的站点，觉得这样就能看到海可真是方便。

        陆霄靠着椅背，安静听着她说，不时懒懒应上一声。

        他偏过tou看向她：“现在还有人住在那里？”

        “当然有。”夏棠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不然你以为桌上的龙虾和三文鱼，都是自己tiao到岸上来的吗。”

        阳光从他们背后照入，照出的影子在地上互相依偎。

        女生的脸侧在日光下有细小的绒mao，好像要把肌肤照she1成透明。

        陆霄shen上那件大衣的材质柔ruan，夏棠坐在边上，习惯xing伸手过去nie他的衣角。

        好几次之后，只碰到他的手指。

        指骨修长且凛ying，从下面压住她的。

        夏棠试了试，最后还是没抽出来。

        只好就这么和他交握。

        列车隆隆地前进。

        到终点站时他们下车，地铁站外两百米远的地方就是海边，咸腥的风迎面chui过来。街边空dangdang的，比夏天的时候人还要更少。

        海水浑浊拍打着碎石嶙峋的海岸，和中午比起来，chao水已经退得很低，只剩拴在岸边的旧渔船孤零零搁浅在海滩上。

        夏棠拉着人走下ma路，鞋底踩着不平整的石块。

        “你看。”她先几步过去，指着远chu1的海面，“那边就是海。一直这样过去，比世界上所有的湖加起来都要大。”

        她转过tou，神采熠熠的样子，像是整片大洋都在自己家后院。

        于是陆霄也只是微微抬额，低低嗯了一声。

        仍然有稀少的几个游客chui着冷风。chao声起伏回dang，他们两个走在海滩边，靴子踩着咯吱咯吱的碎石。陆霄站在外侧，替她挡住大半的风。

        虽然是冬天，但至少今天是个晴天。

        阳光斜斜照在海面上时，也有波光粼粼的闪动。

        站在这里看过去，水面绵延延伸，直到目之所及的尽tou。

        偶尔有小梭子蟹从石tou底下爬出来，沿着沙滩横行，又钻进另一块石tou下。

        夏棠低着tou观察良久，终于趁螃蟹爬出来的时候nie住一只。夹住两边的壳，不大的螃蟹只能在空中挥舞着蟹钳，张牙舞爪又无计可施。

        她举起来，展示给shen边人看：“你有没有觉得它和你ting像的。”

        陆霄当然不可能承认，他压眉：“我看起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