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刻。

        只是很普通的几个字而已。

        就像每次听见不知名字的钢琴曲，看见树丛里忽闪的萤火虫，都会想起遥远时候的某个人。想起他薄荷味的外套，想起他微微抬起的下巴，想起漆黑的眉眼，和很偶尔时候翘起来的角。

        “但是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吧。”夏棠说。

        可是仍然喜欢他。

        大概喜欢上陆霄这件事，本来就是某种疾病，从感染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着总有一天会发作。

        “所以像现在这样就行了，已经没事了。”

        是医学仪也检测不出来的疾病。

        只有她自己知。

        其实没有魔力，也不会骤雨。

个才会在一起。”

        她简简单单地回答说：“我是喜欢他啊。”

        让她不由得想，要是这样摇摇坠的恋爱，也能继续下去就好了。

        那个时候，在旧教室里约会的时候，陆霄站在钢琴边，侧敲着走调的琴键，又转过眼眸看向她，灰尘在栅格里透进来的阳光中飞舞，他的眼睛里映着粼粼的日光，还有她的倒影。

        她想，要是以后都见不到这个人，或许会是一件难过的事。

        年少时候有些话，像春蚕结茧一样藏在心里，绵绵地一层一层织成壳，好像一旦说出口，就算是输了。

        喜欢到想起来时心脏都会蜷缩下，缩水一样变得皱皱巴巴，停在腔里，像一颗满是褶皱的桃。

        可是已经不会再有那一天。

        难过得就像再也吃不到夏天的冰激凌，不能在和的沙发里看电影，会错过每一场夜里的星雨。

        迟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到下学期，大家都会忘记这件事。

        却又会在某一个时刻，那么寻常地说出口。

        她也迟早会康复痊愈，就像感过后还稍有一点咳嗽，暴雨过后衣服仍然。

        夏棠陷在香气柔的枕里，睁眼看着。大年三十的夜里，肚子里填满食物，礼花声在窗外连绵，两个人一起躺在一片黑的小房间里。

        继续到哪天即使不在一起了，即使想起他也不会难过的程度。

        李子沫轻轻屏着呼，还没开口，夏棠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脸，找到鞋子，朝外面喊：“我们上就来！”

        像天花、水痘、艾滋、感和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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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鞭炮烟花噼里啪啦作响，客厅里传来李子沫妈妈的招呼声：“春晚开始了，蒸了年糕，快再来吃点！”

        明明是个又傲慢又任，缺点可以列满一整页草稿纸的人。

        不过是，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日子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