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从小到大就关注过这么一个同龄女生。
卫川生手上动作停了下,慢慢抬看他。
每天早晨从梦里惊醒,心脏仍然安静不下来,坐在阳台上面对薄雾冥冥的庭院,抿着嘴却仍然忍不住想到她。
他学钢琴时,她从半开的门外跑过,怀里抱着从他房间顺来的杂志。
还能有谁,总不可能梦见他爹妈抱着他说宝贝妈妈/爸爸爱你。
“那时我梦到她了。”陆霄说。
这不是完全没放下么。
陆霄坐在向光侧,衣袖卷起,正漫不经心往面包上涂抹酸,无视他的问题,却先提起一件不相关的事:“从前有一次,我在你的公寓住了三天。”
有时候在他家也能看见那女孩在角落,影子小鸟一样掠过,后总跟着这个人的视线。
心里想只要她有一点喜欢自己,只要有一点就够了。
卫川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把吐司进嘴里,默默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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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还纯洁得什么逾矩的事也不会干,只会和女生在酒店关掉所有的灯拉起窗帘看一漫长又无聊的爱情电影,而后在快到结尾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接吻。
“但是现在都结束了。”他放下餐刀,眉眼在光下清晰锋致,仍然是括的线条,“再怎么样,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才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本来是想过等到信托解冻,就跟那两个人摊牌,或者全都不要了也无所谓。”陆霄说,白衬衫的衣袖半折,澄黑的眼瞳里落着光线,“那时候,谁也没办法拦住我。”
“你不说我也记得,而且不是三天是六天,”卫川生把吐司撕成条状,“你后来又回来住了三天,害得我约会都只能去酒店。”
梦里她坐在木廊上抬,出大上的晒痕,眼睛里澄澈映着他的倒影。
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有周五才上床的关系不对劲。
真是青葱又懵懂……虽说那和他看爱情电影并接吻的女生当时另有男朋友。
他用餐时,她在厨房里跑来跑去地拿饮料,靠帮忙刷杯子挣每周的零花钱。阳光好的时候就坐在走廊上晾着两条小看书。
他在心里狠狠吐槽,疼地想,真是段乱七八糟的初恋。
只是躲起来哭得眼睛红,真是情深种。
他愤而大咬一口面包,一边靠在椅背上咀嚼,一边抬了抬下巴问对面,“我就说你早该谈点正常恋爱,上次跟你表白那校花要不再考虑考虑?听说人家被你这么拒绝了都没发火。”
他是没那么认真地喜欢过那个女孩,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横冲直撞小犀牛似的女孩为什么能引到陆霄。
可是原来那一点也不存在。
放下了,放下了…….
卫川生一时也无话可说,没加糖的柳橙汁自带酸涩,叫人皱眉。
那是一尺水,短得就像女孩在场上用鞋尖画出的横线,咫尺之遥,再也没法逾越。
只是有意不去想。
阳光爬上餐桌的木质纹路,陆霄没多少情绪地交叠着双,用餐刀抹匀酸,神情平静,侧着脸口吻漠不关心:“我也在想为什么,怎么偏偏会是她。”
不用他说,也能从这句话里知那个“她”是谁。
他上他上那些冗长无聊的课程时,她在窗外的庭院里练习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