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到站时夏棠被周围人的声音吵醒，脸颊上留着发压出的红印，眯着眼睛转看一眼窗外，立即弹起来，抽出手推他，动作很下意识，促：“快快，就是这一站，该下车了。”

        大少爷抬起眉轻哼声，乖乖闭上了嘴。

        玻璃车窗外是早晨的阳光，透明如宝石。

        站台两边长着郁郁葱葱的黄槐树，开着金色成簇的花朵，地上积满碎金般的花，风一就有花簌簌落下，再过一阵到了旅游旺季，经常有营的游客跑到这里来拍照。

        “我又不是你，这个对我来说就很好了，”夏棠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地说，“不听就还给我。”

        车厢里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石子嘎吱的声响，没人注意到他们在牵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不过是一对年纪轻轻的情侣，女生正把脑袋靠在男生斜过来的肩膀上。

        车颠簸在路上，仿佛自带眠功效，夏棠又打了个哈切，从上衣口袋里拽出耳机线，在右耳上，随手递给边上的人一只：“喏，听歌吗？”

，两条长交叠在狭窄的座位下，大概是第一次坐这种寒酸的交通工，勉为其难地容忍。

        陆霄接过，耳机里传来曾经抱怨过的糟糕音质，现在仍然没变，电底噪在乐和人声下沙沙作响，有如过的一层砂砾。

        车厢里没人说话，夏棠着倦意的一张脸，歪着睡着了，脑袋随着汽车颠簸摇摇晃晃，好几次碰到他的肩又收回，像一只上下翻飞的故意引诱人类的蝴蝶，吊着人的心脏起起伏伏。

        女孩的脑袋绒绒的感良好，让人不自觉了。

        耳机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女声柔而亮。

        孤零零悬在这里的火车站很小又很陈旧，铁轨只有孤零零的一条。

        夏棠颤了颤睫，但没有醒来，靠着他的肩，长发下传来丝丝意。她的呼很浅，发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夏棠带着陆霄成功混进了车站，站在月台上，摘下耳机线绕好收回口袋，两只手也放在口袋里。

        在齿间时柔。

        细小涟漪穿过她的指尖，她的发，传递到口。

        “还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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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留的睡意就像标签背面留下的胶水，她面对阳光耷拉着眼梢，像只没有睡饱的猫，很想找个角落缩着继续补觉，完全看不出半点离愁别绪。

        陆霄在一旁，只注意到她睡得翘起、一晃一晃的碎发。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按上她的，把那缕发压平。

        车驶过两边大片绿色的田野，车厢里不多的乘客都在清晨的昏昏睡里打盹，陆霄看着她，不动声色找到她垂落在上的手，握住柔的指尖，手指穿过她的指，十指相扣。

        永恒得好像这个炎热又漫长的夏天。

        压没注意到其他。

        陆霄侧过视线看着她安静睡着的脸，睫低垂，半边脸靠在他肩上，半边脸沐浴在晨光下，素着脸，脸颊上的绒晕开阳光，鼻尖和上微微上翘。

        掌心的温度压上，夏棠本能缩缩脖子，侧看过去，越过手臂线条，只看见他表情再自然不过的脸。

        陆霄伸手把她的拨到自己的肩上。

        耳机里的女声正唱到远方的春天，乐绚丽得就像冰雪消花朵灿烂。夏棠的脑袋在他肩上轻轻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