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也在卖力帮腔：“这衣服上很显白的，适合长得俊的年轻人穿，特别招小姑娘喜欢。”

        林清让：橙香和木质香，你更喜欢哪一种？

        陆霄被几个人合力送进更衣室。

        摊主居然没虚假宣传，这颜色确实很显肤白，衣服是最大号尺码，挂在宽直的肩膀上，正好合他的材，显得肩线端正而手臂清白有力。

        世界好像经常在某个瞬间被折叠压瘪，再风牛不相及的人和事，也会在短暂的瞬间里拼凑到一块。

        夏棠撇撇嘴，正打算收起手机，屏幕上突然又出来一条消息。

        孤零零的一条消息，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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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手机回口袋，回，看见穿着大红色花衬衫的陆霄，视线一滞，眨眨眼，上下看。

        好像看见一块每天早晨挂在家门口的乌云忽然变成了灿烂的火烧云。

        等待的过程里，她顺便低看了眼手机。班长今天正陪家人在超市购物，发了张推着购物车的照片；参加夏令营的已经到了法国，第一天就去参观了埃菲尔铁塔，很不巧天气有点阴，纳河看起来不怎么波光粼粼，像条阴沉沉的水渠。

在五十以上的黑白灰色运动衫，再看了看右手边十几块钱的老背心和T恤，默默比较了下价，果断把陆霄拉过来问：“老板，这衬衫有没有他穿的尺码。”

        确实在灿烂地燃烧。

        没等店家发话，当事人先十二万分不爽地抬眉，斜挑眼梢：“开什么玩笑？你觉得这种东西我会穿吗？”

        居然，也还行。

        本来应该跟他们一块喝咖啡喂鸽子在纳河上游船的人，现在却正在某偏僻的闹哄哄的集市里试衬衫。

        “只是试一试啦。”夏棠眼都不眨地把花衬衫进他手里，“你看其他的衣服都长得那么普通，我觉得就这个才算稍微你。”

        她抬脸，一眨不眨地看过来，眼眸里浅浅光亮，眼角微扬，像小鸟翘起来的羽。

        夏棠看着这行字，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复，后拉帘动了动。

        因为天生长了张很贵的脸，所以二十块钱的衬衫也被衬得像十几个摄影师围着拍的时尚新款。

        反正奉承话又不要钱，夏棠反应过来，用力拍拍他的胳膊，再接再厉地夸奖：“这衣服跟你简直是天造地设，特别能衬托你的帅气。”

        便宜即是好。

        夸完，又话锋一转，抓起一条沙滩，目光闪闪问他：“要不要试个全套？”

        他们一直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几乎没有聊过天，上一条信息在两个月前，他发来“生日快乐”四个字。

        陆霄看着她，敛眉，稍微绷紧了角。

        人太多，陆霄眉宇间浮着层不耐，目光看向夏棠，下巴微抬，漆黑的眼睛里收敛着一圈光晕。

        心里想的是反正买别的衣服回去也得扔掉，买贵了都是浪费。

        夏棠没来得及开口，摊主就已经大力夸赞：“你看，我就说你穿这衣服合适，看看，多俊，多神。”

        就比如世界地图上的埃菲尔铁塔被拍成平面再对折后，说不定正对着他们现在的这条街，今天阳光很好，河水应该比照片里的纳河漂亮。

        简易更衣室只是临时围起来的一块布，夏棠把陆霄推进里面，站在边上替他拉着塑料门帘站岗，像个忠心耿耿护卫公主贞的守门卫士。

        李然刚去买了兜麻花回来，都一边咬得嘎吱响，一边点帮腔。

        陆霄的衣柜里都是黑白灰，只在这一次很罕见的艳丽了一下。

        广大带着孩子拉着姐妹挑衣服的妇女被引到摊位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响成一片，互相议论交意见，纷纷点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