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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他把外套随手搭在扶手上,上的薄荷味淡淡飘来。
好像用上了这辈子攒着的礼貌。
夏棠假装低喝茶,在桌子底下踩他。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好了。
把全员安排得明明白白。
夏棠悄悄斜过目光瞥他,瞧见他一脸正经得宛如五好青年。
一鼓作气把人拽去后门。
就像有人在用她的脸煎鸡,故意和大脑作对,越想显得若无其事,热度就蹿得越快,仿佛全的血都被心脏“嗖”地泵到脸上。
她走进起居室,这场景并不是幻觉。
仿佛回到小时候被抓到偷钱去买零食的时代。
除了这个不正常的。
“是。”陆霄说,“我们在一个学校。”
陆霄眼睑微动,余光瞥她眼,表情仍是一脸坦。
没问两句,客厅的门被敲响,是邻居过来借针线。趁着外婆起去取针线盒的间隙,夏棠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拉着他起,冲吃苹果的李然丢下一句:“告诉外婆,我先带同学去街上逛逛。”
特意拆开了昨天夏棠带回来的茶叶。
白瓷杯里飘满茶屑,热气袅袅地浮上眼帘,陆霄坐在沙发上,夏棠听见他破天荒地说:“谢谢。”
外婆的确是和陆霄坐在一起闲话家常,而不是和哆啦A梦或者别的什么。
然后驾轻就熟地伸手招呼陆霄:“小同学,怎么还站着呢,来来来,随便坐。李然,你也别闲着,快去洗点水果来。”
“哎呀,”外婆更高兴了,“夏棠还是第一次有同学来家里玩。”
陆霄侧过视线,注视着她泛红的耳朵尖。直到夏棠干巴巴开口喊“外婆”,他才抬起眼,把目光投向对面。
老太太见到她又嫌弃地念叨起来:“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也不知换漂亮点的衣服下来,穿得跟抹布似的。”
李然去厨房洗了一盆水果,自己又捞起一个苹果啃着。老太太泡了壶茶,和颜悦色地把杯子端到陆霄面前:“小同学,来喝点茶水。”
客厅里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老太太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看你。”
她不在的时候,外婆已经摸清了前因后果。这时老太太正拉着人笑眯眯地问:“听说你和夏棠是同学?”
他却还骄傲,翘起角,大言不惭:“我们关系更好。”
那是当然,她上学都在A城,没有哪个正常的同学会千里迢迢跑来她老家客。
夏棠套着T恤衫和五分,心里腹诽还不是因为担心这边出现不得了的情况,她才只好随便抓两件换上。
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称呼陆霄的时候还要在同学之前加个“小”。
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变成一颗煮熟的西红柿,开口解释时,词汇量却忽然贫瘠得像片荒漠,只有脸越来越红,几乎把“心虚”两个字直白地写在脸上。
但是在外婆面前只能乖乖挨训。
站在她面前,夏棠的脸突然地、一下地、红起来。
她踱着步子走进来,一脸见惯大风大浪的变不惊:“家里来了客人,你怎么连都不梳就跑出来,还不快去洗脸刷牙,这个样子怎么能见客。”
夏棠被撵去洗漱,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红彤彤的脸颊,用冷水拍了拍脸,干,走出卫生间,听见起居室里的说话声。
一时忘了松手,还紧紧拽着陆霄的手腕,下意识越收越紧,手指揪着衬衫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