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偏僻的角落,卫川生终于笑够了,着笑肌问:“你们两个人真是够了,谈个恋爱都谈得这么遮遮掩掩偷偷摸摸……是谁提出来要保密,你还是夏棠?”
车停在巷口,他说的人正在巷子里,差不多已完全丧失了斗志,坐在地上,被人又嬉笑着踢了一脚左。
车被改装过,吉他,贝斯,躁动的鼓点,主唱沙哑的嘶吼声,通过四面埋伏的高低音喇叭相互交织,哄闹得有如临演唱会现场。
这问题被陆霄忽略。
卫川生从欣赏音乐里分出注意力,看一眼窗外,抬起下巴朝那边指了指:“那个是不是撞了夏棠的小子?”
“你说你知错了,错在哪里?”抓着他发的那个人问。
陆霄偏偏,侧看着车窗。
“她从小更烦你。”陆霄终于开口。
卫川生在车里跟他挤眉弄眼:“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回见。”
车厢里正在放着一首摇乐。
“起码我不上赶着去人家面前找存在感。”卫川生斜眼睨他,“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你家花园里比赛找最大的甲虫,你找到后非要先拿到人家面前炫耀,结果被她丢到地上一脚踩死。”
他不是一个人,一停住脚步,后跟随的人也陆续停下,视线一望过来,沉甸甸压在肩。
轿车驶上郊区山,经过卫家当年的别墅。
没得到回复,干脆自问自答:“我猜绝对是夏棠,她从小就很烦你。”
四周安静得不寻常,徐凯阳顺着同行人的目光回向上看,才注意到刚才从边经过的那群人里都有谁在。
车停在陆家宅邸的草坪前。
边同伴用力一撞,让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陆霄终于侧眼看他。
“林清让说的,夏棠班上有个男生撞了她。”卫川生散漫地往后一靠,“我猜肯定就是这一个――我说你,给人出气,怎么着也得亲自下去踢一脚才合适吧?”
下次一定叫她好看――”
外面的吵闹声都被隔绝在玻璃之外。
这事他每次想起来都乐不可支。
让楼梯下的两个人没由来地、感觉到大难临。
卫川生坐在车里,听见这么无理取闹的整人理由,都忍不住笑出声。
卫川生正在跟着哼哼,用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拍。
男生眼睛起,视线变成一条,只看见车内坐着模糊的人影,疼痛,他不得不开口:“不该……乱说话……走路不看路……”
曾经他们几家都是邻居,后来卫川生的父母结束旷日持久的离婚官司,这套房产分给他母亲,而他分给了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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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的手肘懒懒撑在扶手上,侧,车窗上极浅地映着他的倒影。
这张唱片他听了不下千遍,仍然爱如初恋。
现在他老妈带着卫川如长居海外,在国外生活乐无边,这套房产仍然闲置。
陆霄没理会他,朝车窗外点一下,外面人接到示意,松开抓着男生发的手。
车窗摇下,外面的喧闹声涌进车内,外面男生鼻青脸的那张脸也不再隔着玻璃。有人抓着他的发把脑袋提起来,让他面朝车窗方向,让车内人可以看见他的惨状。
台阶上,陆霄背光而站,五官浸在阴影里,目光俯视而来,漆黑的眼睛里透着居高临下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