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年,一切就会好说。
夏棠是说真的,她可不觉得自己在高中阶段还有心情和机会谈恋爱。
她要上课,除了难缠和练习题和难缠的同学以外,还有一个陆霄。
在中学毕业前,他就会提前出国。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下次再见兴许要等个十年二十年,在二十周年高中同学校友会大联欢之类的场合。
用上了这个词无论怎样自己都立于不败之地。
“你是教导主任吗?天天担心人早恋?”夏棠上上下下地看他,伸手过来,着他的脸扯了扯,“都说了没有这回事。”
妈妈猜得的确很准。
愉快地半敛下眼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冷飕飕说:“每次都是那一个。”
他抬眼,眼压出一条锋利狭窄的褶皱,漂亮的眉峰微微隆起,抿支着下颌,眉宇间笼着雨雾似的阴霾:“我怕你会喜欢他。”
“我和他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诶。”夏棠又说,“两个月,还不够我找到学校的行政主楼在哪呢,怎么可能喜欢他啊。”
妈妈问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她把篮球赛搬出来当借口。陆霄的班级和他们班是对手,所以都推迟了两个小时才回家。
大少爷攒起眉,目光微凉,薄白的眼锋利,像是要就这样把那人给戳死。
但是陆霄直接说:“是啊,我不相信你。”
陆霄一直着一脸“你说我听着”的表情,手指微点,仿佛勉强采纳她的话。他抿着线,忽然又说:“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一起。”
短暂相交过的直线则正好相反,一旦离开那个交点,就会以老死不相往来之势,延伸得越来越远。
夏棠瞅瞅他问:“那下次要给你换一个吗?”
陆霄的父母并不多在意他的课业成绩,只要求档案足够干净、履历足够清白,在他们的规划里,他的大学多半会在国外渡过。
她打开车门下车,书包上的灰兔子挂饰随着动作摇晃,又转过叫他:“快点下车去吃饭了。”
实在是差劲极了。
她的青春里完全没有能留下明恋暗恋某个人的时间。
男生就是这样,天生带着没用的占有。
信任可是个万用借口。
她一边说,一边郁闷,凭什么自己喜不喜欢谁,还得经他批准不可。
听得出对“那一个”的确是很不爽。
远到近乎无穷。
汽车驶入前院,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庭院。
对待玩这样,对待女生也这样。
大家总是喜欢把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比作两平行线,其实平行线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总是永恒不变。
“我是转学生诶,在班级里本来就没几个朋友,你竟然还要限制我的人际关系。”夏棠看着他,眼睛睁大,诘问,“喂,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小时候只要是他玩过的玩,就不许别人拿走,他宁愿买好几个一模一样的新的分给别的孩子去玩,也绝对不肯其他人碰一下自己手里那一个。
老妈不知篮球赛远远打不了两个小时,她了然地说:“你们班肯定输了吧。”
所以青春校园恋爱剧还是看看就好。
夏棠回到房间换掉校服,包括内衣。濡的内被丢进洗衣篮,谨慎地压在最下面,然后去小厨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