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看着他，他看回来，甩了甩手里的书包：“不是说去写作业。”

        这是灵活应用心理学策略。

        ――“看着就无聊。”他这么说。

        夏棠拎着书包走到桌边，清掉桌上乱七八糟的杂物，一本本摆出课本和练习册。陆霄跟着坐下，书包里空，只装着几本充样子的课本，全倒在书桌上。

        夏棠于是无视掉他，开始按就班地写数学作业。

        打着一起学习的旗号，夏棠提着书包跟他走进二楼房间，在门口摸到开关，灯亮起，照出一间又宽敞又乱七八糟的卧室，铺满房间羊地毯上到是七零八落的杂物，和上次来时一样乱。

        陆霄的房间在二楼。

        陆霄懒散地“嗯”一声。

        整个别墅的二三楼都缺乏人气，除了他，就只有一间晚上轮值守的佣人房夜里有人在。

        “没什么。”她说。

        然后才坐下，打开练习册，转对他说了一句：“我开始写了。”

        并没有家人和他住在一块。

        他来上学还真是浪费。

        “发什么呆？”陆霄在后问。

        车停在院前，夏棠从车上下来，陆霄跟在她后下车，手上拎着两个书包，砰地关上车门。汽车继续开走，驶入车库。

        书房健房桑拿房观影室游戏房，全归陆霄个人使用。有时候在客厅开派对，这些地方的角落里总躺着两三个醉鬼。

        他不喜欢收拾房间，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屋子。

        只让对方选择题，别判断题；靠一个更差的方案，把原来的提议衬托得也不是不可接受。

        “这样，”夏棠凑近了点，抛出提议，“你放我回去写作业，再另找个人陪你；或者，我陪你回去复习功课，一起写完作业，你选哪个？”

        别墅里有书房，内置宽敞的实木书桌和舒适的可以躺着看书的沙发。陆霄从来不去那里。

        一副勉为其难陪陪她的模样。

        她还觉得少了点什么，起到窗边，刷地一声拉开厚重的深灰色窗帘，金色的夕阳涌入只有黑白和灰的房间，玻璃外的天空呈现赤与橙的颜色，火烧云像赤红色的浪涛。

        他完全不何为礼貌的社交距离，站得格外近，满沐浴清爽的香气。陆霄极少用香水，但现在的男士沐浴的香气也越来越郁，夏棠微微仰，后脑碰到他的口，视线望见下颌。

        陆霄看着她的脸，略一思考几秒，而后让司机先调回去。

        都叫他选第一个了。

陆霄晃一下眼，下意识回答：“那东西有什么写的必要？”

        口气理所当然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