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迫退学的还是对方。
教室外正窸窸窣窣准备散场的围观同学都止住脚步。
陆霄哦一声,压了一整个早上的嘴角终于有一刻扬起来,好似阳光忽然灿烂,天气忽然晴朗。
作为全城最好的学校,入学条件当然也很严苛,学费和入学注册费都很高昂,升学率显示在数字上也一直很漂亮。
“哪个班?”
着金汤匙出生的贵胄,校园里蛮横无理的国王。
而且脾气相当糟。
夏棠腹诽,与其说是国王,说他是横行无忌的黑恶势力还差不多。
几个月前,刚有一个倒霉被他到退学。同在A班的男生,断了四骨,包括一肋骨,满脸是血地从卫生间里被抬出来。
他们两个认识了十多年,在怎么对付陆霄这个问题上,夏棠经验丰富。
授课老师已经来到了教室外,胳膊下夹着教案,不知该不该走进教室。
李子沫一整天都没有缓过来。
学校里那么多富家子弟,但陆霄很特别。
“夏棠。”她回答。
她甚至这么说。
只有赤的威胁这一个解释。
就在前天晚上,她还在洗衣房里和他爱。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态度。
这话理所当然没人相信,李子沫还以为她是在自嘲,显得更内疚了。
仿佛胜利BGM突然停了一下似的气氛。
怎么可能畏惧得起来。
上一个被陆霄整到转学的人,可是差点去了半条命。
唯独她自己没法对陆霄升起什么恐惧之心。
他把打火机抛回到男生上,轻飘飘瞥去一眼:“以后藏摄像机,记得换个聪明点的办法。”
眼角眨得快抽,对面人终于轻哼一声,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纸袋,指尖着手指经过,漫不经心回复:“知了。”
夏棠没办法了,只好回去坐好。
他特别有钱与势。
“说不定他是看上我了呢?”
夏棠撑着张若无其事的脸,转正要离开。
“楼下G班。”
夏棠和李子沫匆匆跑下楼梯,仍然迟到了几分钟,在教室门口挨了老师不痛不的几句批评,缩着脑袋回到座位。
后排同学当着她们的面,半可怜半嘲笑地讨论,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上,还不如干脆主动退学算了。
这所学校里,霸凌常以悄无声息的心理战为多,至多,把人带进没有监控摄像的角落,推搡几下,删几个耳光,把进桶。
到放学之前,她安了李子沫八百遍。
课间发生的事只过一个午休时间,已经进入人尽皆知广为传的阶段。
陆霄对转学生说:“我记住你了”。
夏棠转,对上他黑亮的眼珠,很理直气壮的模样。
整件事被密不透风地压下去,陆霄的档案里还是清白一片。
即将功成退之际,听见后陆霄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除了陆霄这种不按常理行事的论外人员。
他笑着,好整以暇,咬字清楚:“我记住了,夏棠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