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丝线,其实早就已经断了。
她眨了下眼睛,心里那点不放心突然又克制不住地往涌,心声隆隆的,甚至听不见林清让在边接着说了些什么。
对方像没听到,她只好又出声:“你等等!”
张开的又慢慢闭上,最后变成抿住。夏棠仍然抬眼看着他的眼睛,手指却在慢慢松开拽着的衣角。
夏棠回过神,松开刚才还紧握着的手,看见里面躺着的打火机。
“除了去问他。”她说,“别的地方本打听不到你的事。”
陆霄终于看向她。他的指骨上有细小破的伤口,看着能让人想到,刚才分开的短暂时间里,握紧的拳是怎么砸在墙上。
从前他们离得都很近,近到不需要叫名字也能清楚是在称呼谁。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出声:“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靴子踩着楼梯,在楼里咚咚咚作响,她气吁吁跑到楼下,四张望,终于瞥见一个可能的方向,追上去。
路边,男生正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夏棠叫他:“陆霄。”
陆霄也在里面下降。
今天的电梯好像格外空,夏棠动了动睫,看着楼层一格格地下降。
他转,扯出衣摆,走进电梯,目光冰冷倨傲,没有在林清让上多停留一秒。
“等等再说。”她看向林清让,“我现在没有时间。”
心脏上仿佛有沸水浇下,在肉上出滋啦的声响。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考验神经,仿佛随时要失控。
林清让看向她,女生咬着下,电梯楼层,表情像是她才是被甩掉的那个。
陆霄压下眉眼。
不应该开始。
不如说,跟他分开的那一刻起。
下去时还那么空的电梯,在向上时却仿佛突然遇到重重阻碍,每一格都进展得无比艰难。她没办法,只好放弃电梯,在门前套上靴子,跑下楼。
夏棠站在他面前,抬眼看他,扬起脸,样子气势汹汹:“我也想,连你的朋友一起,都不要再打交。但是新闻上天天在放,说你和你妈妈闹崩了,你妈妈多可怕。我每天看到都会在想,你家里人是不是又对你了什么,会不会又把你关在别的什么地方。”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表情欠缺的面孔,只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瞳有了些微的颤动。
从小夏棠的父母一直教育她说,对待雇主要用更尊敬的称呼,不能直接叫名字,可她不想叫那种好像低人一等的称呼,在有大人在的时候不叫他,在没有大人在的时候只叫他“喂”。
夏棠忽然又把手揣回口袋里,掠过他,用力按电梯的向下键。
夏棠跑过去,没扎起来的发在风里被得乱七八糟,只穿着单薄的家居睡裙,到他面前,膝盖和脸都被冻得有些发红。
她很少这样直接叫这家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