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你在怕吗。”

        “但那一天总会来

        月岛萤固执地摇了摇，撂下这句话后就转离开了。

        黑尾铁朗用嗔怪的语气抱怨着，听上去就像是朋友之间闹别扭一样。

        被拒绝的黑尾铁朗自己坐在了台阶上，仰着看向始终不肯与自己对视的月岛萤，继续自顾自地演着不被月岛萤认同的熟人戏码。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看到月岛萤被自己的话怔住的样子，黑尾铁朗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但很快又因为月岛萤的回答收了起来。

        至于练习赛结果？当然是输得没完没了，不完的鱼跃，爬不完的草坡，全都和树上烦人的蝉鸣一样，没完没了。

        两支队伍在列队结束后便在球场上散开了，生外向的人忙着互换邮箱，内敛怕生的也在礼貌地客套，因为没有强制留在球场的要求，月岛萤便把脱下来的号码衣放进了门口的衣篮，准备离开育馆。

        “等一下，阿月。”

        “不好意思学长，我眼睛不好，近视。”

        “我不要。”

        月岛萤终于抬起了，他朝台阶上迈了半步，俯视着被自己的影所笼罩的黑尾铁朗，黑尾铁朗依旧仰着，随后轻轻用手背拍了拍月岛萤的腰。

        “拿冠军当然是好事，但也不是除了冠军都毫无意义。”

        “你不是一直带着吗。”

        晚饭过后，黑尾铁朗果不其然地追了过来。在月岛萤走进森然育馆的第一天，他就自来熟地抬手打招呼了，后来也打过很多次招呼，只是月岛萤一直都没有理会。

        “反正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有回报。”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

        “你只是还没那么喜欢排球而已。”

        “月岛，月岛！”

        “不过是社团活动而已，我怎么会害怕呢。”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啊。”

        乌野的失败记录每天都在更新，可耳边依旧热情高昂的“再来一球”却从来没有停过，月岛萤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反正结局都是乌野挨罚，还不如早点结束比赛，早点结束惩罚。

        黑尾铁朗自然地拉过月岛萤的手臂，想带他到一旁的楼梯上坐下，但立就被月岛萤避开了。

        “只是您单方面这么想吧。”

        “下次见。”

        “那黑尾学长拿过春季大赛和全国大赛的冠军吗。”

        “别这么生分嘛，之前已经打过一次练习赛，总比其他队的人熟吧，这次关系应该更好一些才对。”

        “干嘛装不认识啊。”

        月岛萤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外人的黑尾铁朗，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自己。害怕也好，自卑也罢，说到底都与黑尾铁朗无关。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揭出来，是为了展现他作为队长的经验之谈，还是作为副攻手的观察能力呢？

        “而且我们应该还不算熟人。”

        “还有事吗，我要先回去了。”

        “没有拿过。”

        月岛萤只是点了点，不可能有下次了吧，他心想。

        可笑又可怜。

        “怎么会没有。”

        “能多接到一次球，多打一场比赛，多热爱排球一点点，也可以是努力的意义。”

        “我是说，你们队的那个小不点。”

        “黑尾学长，我不是说过吗，我和日向，在能力上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你已经这么叫了，黑尾学长。”

        黑尾铁朗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一起到了门口。

        “小不点才开始打排球没多久吧，你和他完全不一样，高优势脑优势你都有。”

        “怎么会呢。”

        “算了算了，哦对，我能你叫阿月吗？叫月岛听上去很生分。”

是会瞬间离岸的海浪，就连被人类奉作基的努力，也不一定能让人百分百获得回报。

        但事与愿违才是人生的常态，为了让垃圾场之战再现的猫又教练，热情慷慨地将乌野引荐进了原本只有东京强校才会参加的夏季集训。

        计分板上一边倒的分差看得人有些想笑，月岛萤在列队的时候又听见了日向翔阳热血的自言自语，他可能真是靠光合作用长大的吧，月岛萤笑了，借着扶眼镜的动作摇了摇。

        后的黑尾铁朗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