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低下。

        “是啊，”她咕哝，“反正就几秒钟……你快点吧，我忍一下。”

        盛意丢下包，拉过一张毯子，直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也知我要什么。”

        他说的没有错。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

        它有话要说，凑过去蹭了蹭她的嘴。绒的被修长骨骼、复杂血肉撑开，柔变得冷，压得她不过气。

        抖着抖着，她对梁雾青的愧疚彻底散尽了。

        咫尺之间，像一潭极北的冰湖，孤立无援的自己，清晰可见。

        回到公寓楼底，天边燃起如荼的瑰色火焰。

        沙发微微下沉，长长的绒蹭过脚踝，小小的爪子踩住手臂，猫咪打量的目光停在脸上，有的可怜味。

        僵持半晌，她闭着眼睛又睁开，小猫依然在盯着她。

        烈的情绪变淡。

        平躺的姿势让她好受了一些。

        到底什么意思？

        “要就快点。”

        一边讨厌她，一边又在把事情搞到覆水难收的边际，突然翻出零星和解的可能。

        趴在角落的小猫尖叫一声，抱着尾巴起来。

面上，她的眼睛时隐时现。途经敞亮的大路时，不甚清晰；钻进昏暗的隧时，掠动墙上的白炽灯过曝的斑点。

        他恨她，现在又不得不需要她。尽不知从哪里总结出的变换规则，但是，他非她不可。

        “你的感谢很廉价，不必要。”不意外是讨人厌的话，“你知我要什么。”

        冷战不是盛意的主场，她率先开口，“今天的事，谢谢你。”

        ――是了。

        针口一阵、一阵地疼，盛意没有心情磨叽，只想回家躺着。

        不知用什么表情应对现在的场面，她选择当作没有看到，回过，开锁。后的小猫有点委屈地咪了声，等了又等，没听见预想之中的召唤，垮着脸，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挤了进去。

        盛意看着他的眼睛。

        “喵――！”

        “前几天不是还怕会感染吗？”他安着，缓慢推动针剂。

        驱车回到诊所，理好伤口，即便盛意再三申明，不会有狂犬病的发生，他还是为她打了一针疫苗。

        针长且，疼得盛意发抖。

        她说不上什么滋味，手指端时刻传来撕裂的痛。

        小猫却是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感受仅限幻想。

        乘电梯上楼，钥匙已经握在左手中，游魂似地走到门口，没注意脚下，踩到了绒绒的一团。

        小猫哼了一声。

        明天会是一个坏天气。

        她垂眼看过去。

        他扯了下嘴角，嘲讽多于意外，“知其他人靠不住？……我猜，今天的事，裴暨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家就是这样，一滩烂泥，还要彼此维护。”

        “这里？”

        “……对不起。”

        但是，盛意没有心情接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