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盛毓抬起，好奇地看向父亲方向。

        她又小心翼翼看向盛文昌，她爹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回望过来，眼中的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不如。盛毓坐他边，一顿饭吃得郁闷极了。

        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少女模样。

        饭桌上气氛诡异，就她一个没心没肺的正自娱自乐。

        盛文昌子嗣单薄，养女早已出嫁，活下来的亲生孩子只有他们两个，盛烨又从军在外。

        杜宝兰的笑容并不自然：“听你爹的，你已经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此去北安，你的亲事就交给你二哥了。”

        她坐在凳子上闲的无聊，见什么都有趣，这会儿正把兴致放在自己手腕的手串上。

        盛烨看着，忽然口干燥的。

        这些年，边只有盛毓在旁。他对这个女儿可谓是溺爱至极，所以才养成了这样一派天真模样。

        想是这样想，盛毓到底才十五岁，骤然听说要离开家，到底还是不愿意。

        盛毓继承了她的好样貌，小小年纪便难掩姝色。一肤像是瓷一样白净光，小巧的红、翘的鼻子，就连眼睛也黑亮亮的，整个人便像是一副墨重彩的名画。

        深红的玛瑙珠子一个个圆饱满，里面仿佛有火光动，手串中还嵌着几颗金镶玉的翡翠珠子，她摆来摆去，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杜姨娘天生好颜色，哄的他爹爱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也不忍心杀。

        盛烨却频频用余光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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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文昌也频频望她这边看，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孩子，他对于盛毓还是有些愧疚的。然而事关儿子，他还是下定了决断。

        “毓儿。”

        “你这几日收拾收拾东西，待年后便跟着你二哥去北安上任吧。”

        盛毓震惊，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此前本没任何她说过，她下意识看向娘的方向。

        二哥此行去北安是要上任知府，以知府之妹的名说亲，总要强过商女，再不济总能当个举人娘子。

        正厅烧了地，茸茸的斗篷脱了，出来里面藕荷色的衣裙，少女腰纤细，盛烨暗中比量，自己两只手掌便可轻松握住。

        盛毓一下子就怂了：“…那好吧。”

        盛家到底是商，若留在云西，能结亲的人家无非就是城中那几家同样出的商，日子富贵倒是富贵，但终究算不得好。

        他本就与这个妹妹感情不深，说是手足，却更像是陌生人，因此很快就能转变角色，把她当作女人看待。

        生在盛府这个富贵人家，后来又从军七年，随着郑王入主京城。盛烨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虽然到底没真的碰过女人，但他到底是个男人，打量的目光很快从盛毓的脸往下，落到她的上。

        她向杜宝兰送去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按平常娘接到眼神，就要向爹求情了，即便她出天大的篓子，只要娘开口，总能蒙混过去。

        偏偏这回杜宝兰像是本瞧不见一样，径自喝了口茶，袅袅热气挡住了她的脸，盛毓本瞧不清她的神色。

        喝汤的时候，盛毓心不在焉的，一下嘴就被了一下。半截红吐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哈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