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命令一下,立时有两个金甲侍卫上殿,架住韩苏的双臂,将他往殿外拖去。
此时此刻,韩苏才不顾礼节抬起tou,深深地凝望了高高在上的朱曦一眼。
诀别之际,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看着韩苏就这么被一路拖了出去,朱曦心如刀绞,如坐针毡。她攥紧龙椅的扶手,忽然心一横,站起shen走下殿来。
“陛下要去哪里?”杨密之拦在她面前。
朱曦的指甲狠狠地掐着虎口,一字一句开口:“韩苏是朕的男chong,没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他既然要死了,朕便送他一程。”
“陛下不可……”杨密之还想阻拦,朱曦已经一把推开他的胳膊,径直走出了太和殿。
此时此刻,韩苏已经被推倒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两个侍卫手持两gen红木刑杖,自他腋下交叉穿过,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而他shen后,则另外站着两个人高ma大的侍卫,手中各提着一条红木刑杖。那刑杖前端都包了铜pi,在阳光下反she1出金光,刺痛了朱曦的眼睛。
朱曦在韩苏面前停了下来,竭力保持着平静:“韩苏,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要求?你说出来,朕会竭尽所能满足你。”
韩苏被压得无法抬tou,只能看见女帝绣着金龙的华丽袍角。他凝视着那角龙袍,tian了tian自己干裂的嘴chun,声音嘶哑地开口:“我想……喝一碗水。”
来到咸阳gong一天一夜,除了被bi1灌下的避子汤,他水米未进。方才在殿上,说了那么多话,他此刻hou咙已干涩得如被火烧一般。
朱曦的心口如被大锤一击,痛得抓住了xiong口的衣服。他遭受了那么多折磨,用他的生命最后一次保护了自己的帝位,被自己将他的价值榨取得一干二净,可他临死之前,只是求一碗水!
“婉容,去取一碗水来。”朱曦转tou,看向跟随在自己shen边的心腹女官李婉容。
李婉容明白了女帝的意思,点点tou,不一会儿端回来了一碗水,放在韩苏的面前。然后她走到朱曦shen边,悄悄dao:“臣已经派人去请国师了。”
“混账东西,没看见他要喝水吗?”见韩苏依然被刑杖压得无法动弹,朱曦忍无可忍地朝压制他的两个侍卫吼了一句。
“是。”两个侍卫赶紧抽走了韩苏腋下的刑杖。
韩苏得了自由,费力地从地上跪起,双手去捧那碗水。然而他才受过拶刑,十指动一动都疼得钻心,gen本捧不动那个瓷碗。
眼看那碗水ma上就要倾倒出来,朱曦一个箭步跨过去,端起了那碗水。
“我喂你。”朱曦蹲在韩苏面前,将碗递到了他的chun边。
韩苏的嘴chun哆嗦了一下,仍然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凑着朱曦的手,先抿了一小口,忽然疑惑地向朱曦看了一眼。
朱曦知dao李婉容在那碗水里放了灵药护心丹,不敢说破,只是继续将碗斜了斜。韩苏也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地将那碗水喝了个干净。
喝完水,韩苏闭上眼睛,两个侍卫便尽职尽责地重新用刑杖将他压在地上。
朱曦蹲了一会,见韩苏并不理睬自己,讪讪地站了起来。
“陛下,适可而止。”杨密之带着一众大臣,在一旁阴恻恻地提醒。
再也拖不下去了,朱曦无奈后退了几步,被李婉容用力扶住。
“行刑!”杨昱作为未来的凤君,下达了命令。
砰地一声,一gen包着铜pi的红木刑杖带着风声,重重地砸在了韩苏的tun上。
韩苏一口咬住了自己的下chun,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只是第一杖,他就明白了刑讯和杖毙的区别。一个是还要留着他的命问口供,一个却是不留余地地下死手。
因为是杖毙,所以连报数声都省了。空旷的太和殿广场上,只有刑杖带起的呼呼风声和砸落在人ti上的沉闷声响。
不过五六杖,韩苏的下shen就已是一片鲜红。冷汗如雨划过他的脸颊,让他怀疑刚才究竟喝了多少水,怎么可能变成这么多的汗水从ti内涌出。
“陛下,别看了……”见韩苏如同风中秋叶一般在刑杖下颤抖,随时都会被拍散碾碎,李婉容不忍心地垂下眼,劝谏朱曦。
“不,朕要一杖不落地看完。”朱曦如同磐石般站起原地,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数目。终有一日,她要将这笔账好好算到杨家父子tou上!
十七、十八、十九……朱曦自nue般将眼睛定在韩苏shen上,看着刑杖带着他shen上的血,洒落在四周锃亮的石板地上。而韩苏,只是默默地伏在地上,自始至终没有大的挣扎,也没有大的呻yin。
“婉容,国师为什么还不来?”朱曦从牙feng里蹦出带着血腥味的几个字。
"不知dao,臣再派人去cui。“李婉容也是满tou冷汗。
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