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为他们求一条生路。”韩苏的结动了动,气息微促,“只要陛下答应不赶尽杀绝,给他们一块封地承袭齐国的祭祀,他们可以保证绝不生事。”
“哦?”朱曦长眉一挑,转向一言不发的韩苏,“这么说,你守在城门口,是为了掩护你的好父皇好兄弟撤退,以后好卷土重来?”
“上次叛逃,是为了国家,还齐国对我的生养之恩。”韩苏缓缓地回过被打偏的脸,清泓般的眼眸诚挚地仰望着朱曦,“这次投降,我是为了自己。从今日起,我愿日日夜夜守候在陛下旁。”
“是齐国人吗?”女帝问。
“是!”在手下侍卫们的齐声答应中,朱曦再不看韩苏一眼,迈步从他边绕了过去。“对了,这位齐国五皇子会法术,你们可要小心别让他跑了!”
“因为……臣心悦陛下……”
三日三夜的结界耗尽了他的灵力,如今他已虚弱得如风中秋叶。
“那敢问陛下,可否……可否穿了他的琵琶骨?”一个侍卫首领忍不住着问。毕竟这个俘虏既是齐国的五皇子,又曾是秦国女帝的侍卿,份特殊。
“由不得你不说!”朱曦眼风一扫,“来人,带下去审!”她作为女帝日理万机,如今更是面临接齐都的千万绪,实在没有力和一个叛徒在这里浪费口。
朱曦居高临下地看着韩苏,心中五味杂陈。她印象里的梅侍卿从来都清贵高雅,俊美端方,倒是从未见过他长发散乱,衣衫凌乱,被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如此狼狈地摁在尘埃里。见他顺从地低沉默着,朱曦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托起了他的下巴。
“陛下,容臣前去追查刺客!”白千山也看出了端倪,翻上,朝着短箭飞来的方向直冲而去。
“多谢……陛下关心,还……还好……”韩苏放开手中的短箭,拂开垂落在眼前的发丝,努力地想要站起来。然而才跪起一半,他就蓦地按住心口,子再一次跌落下去。
和韩苏的姿势,已经明了那枚短箭是从自己的侧方来,而韩苏扑过来,恰好伸手握住了那飞向她的凶。
“那就准备入城。”看着前方空空的齐都城楼,女帝下令。
“不……知……咳咳咳……”韩苏费力摇了摇,蓦地用袖口掩住了。
韩苏没有反抗,静静地压抑着急促的呼,等朱曦发话。
朱曦冷峻地抿住角,有白千山在,她倒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朝韩苏走上一步:“你怎么样?”
“你没资格站着和眹说话。”见韩苏锲而不舍还要站起来,朱曦轻轻一扬下颏,一旁的亲卫便直涌上去,擒住韩苏的胳膊,将他摁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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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韩苏话音未落,朱曦已经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他脸颊上。
也不知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想在这个时候要了自己的命。“是你的同伙?”朱曦严厉地问倒在地上的韩苏。
“心悦眹!韩苏,亏你说得出口!”女帝的声音骤然高,“你偷盗我大秦行军机密,叛逃出咸阳,害死我大秦无数将士,这就是你所说的心悦眹?”
“是一个混在我军中的细。”白千山了冷汗。虽然说是细,但他和女帝都明白,这刺客极有可能就是秦国人。秦京那边的形势,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涌动。
“为什么要救眹?”女帝自上而下俯视着那张又爱又恨的面容,声音轻颤。
“方才臣已派先队入城肃清,据他们回禀……”白千山咬了咬牙,还是只能据实以奏,“齐国皇室已经撤出了齐都,不知去向,就连中的财宝,也基本被他们带走了!”
“只要能问出口供,眹不你们用什么手段。”朱曦说到这里顿了顿,想改口终于还是放弃了。她袍袖一挥,大步走入了齐都城门。
“臣不能说。”韩苏吐出这四个字,果然抿紧血色浅淡的双,不说话了。
“可是眹偏要赶尽杀绝!”朱曦长眉一横,满腔怨怒直冲颅,“若非你齐国背信弃义,以结盟为名诱杀我秦国先皇,两国怎会结下世仇?你一个背叛了眹的男,有什么脸面来跟眹谈条件?说,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你想日日夜夜侍奉在眹旁,还要看眹愿不愿意!”朱曦正说到这里,忽见白千山匆匆而来,低声禀告:“启禀陛下,行刺之人已经找到,却不慎被他服毒自尽了。”
而方才女帝盛怒中的一脚,蕴满真气,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