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的坦白，在这样心照不宣的对话中铺开。

        “你……你不会是……还听那个人跟你评价了T9这支队，所以才……？”

        接纳况启声的那一年，T9在冬季全国赛中斩获亚军，一举击溃了以傅亦酩为中心的Land，却又被Rain的姜天翊以团队型运营克制。

        叶晓上一秒还在沉思中的神情瞬间被况启声温柔的话语激得一愣。

        就这样，Ghost的前缀变成了T9。

        况启声顿了顿，凝重的表情变得略有轻松，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叶晓。

        况启声已经懒得与这些莫须有的标签辩护了，一言堂的事，本来就是高层们说了算。

        虽说这两人同样对于况启声不服的态度感到讥讽，但T9这支队常年青黄不接，上路人才稀缺，况启声就像是个楼甩卖的珍宝，他们巴不得将这个宝接下来挪为自用。

        一年之期已到，他在T9的便宜合同结束。T9想以正常佣金再度续约，况启声仍是摇拒绝。

        “是啊。”

        说实话，这才是一支合格的电竞队伍应有的面貌。胜负心与作爆棚，这明明是电竞选手理应备的个人素质。

        叶晓给出了那样的回复。

        “Ghost啊，原则上，老板也没办法容忍不诚实不上进的选手待在俱乐吃白饭，咱们的合同就只能走到这里。你看见上面那条违约相关的赔款说明没？因个人行为致使俱乐声誉受到损失，要交的罚金数额，你算算看。”

        当初的深夜时分，蔚蓝灯塔打开和叶晓的私聊框，对她诉苦自己被职场霸凌，同事排挤，上司为难，要将他贬去另一个没油水的门，而自己负债务，大概率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发落。

        “我的合同刚续的，还有三年。Ghost你要是想当首发上单，就得老老实实再等。或者上来当个打野替补……哦，你的池子和打野不太匹吧？你要不多练练？兄弟就只能提你到这里了哈。不然你就得在你那二队多磨炼三年咯。”

        ――这不是她当年对蔚蓝灯塔说过的话吗？！

        待遇虽差，只要实力够，能上赛场，一切就不是毫无希望。

        “？？？”

        但况启声选择退出。

有……”

        上面开出的工资少得可怜，就算是俱乐的保洁能拿的都比这个所谓的一队替补多一倍。

        “有个人跟我说，船到桥自然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我觉得……很有理。”

        况启声没有选择低，也不愿意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无论被谁问起，没有过的事，只能得到他坚定的否认。

        这句话既是真相的告知，也是一句可笑的嘲讽。

        这支队足够敢打，也勇于搏杀，团队运营是弱势项，教练干脆扬长避短，把战术往搏杀方面进行极致的优化，因此需要一个实力足够强劲的线霸型选手来支撑上路。

        正是因为叶晓当晚的开导与她对于T9的评价，才让况启声稍稍摇摆不定的内心决定选择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安排。

        “一开始，我并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这个坑。”

        按小的意思，他只需要低个和周蜜上个床，满足一下她的望，两人各取所需，万事都好商量。

        按照这个势继续往下打，这支队伍依旧存在很大的夺冠潜质。

        在转移到T9之时，况启声就意识到了，这两家俱乐高层关系不错，T9的教练和经理与张弘关系都很好，可将他踢到这边来，其实是T9教练的意思。

        于是就在那一年年末，张弘对况启声递出了俱乐对他的“污点罚”。

        “Ghost，别说经理我没帮你，我给你找了个不错的下家，T9，他们那一队缺个替补，愿意不计你犯下的这些事，签你一年，你看看他们的合同，个决定吧。”

        同年，T9中单也因合同到期而停止续约，选择退役。在退役之前，他对况启声披了一个事实。

        大小姐还记得自己当初给出的评语――T9是支整战术都比较猛进的队伍，容易上，搏杀大于运营，很有潜力，但比起团队更吃选手个人作。且这支队伍换过不少上单，看得出教练也没找出适合这支队伍的战术。

        与T9这支队伍的队员与教练接过后，况启声验证了叶晓的判断。

        完全是张戏弄人的卖契。

        而第二天的直播，蔚蓝灯塔就在弹幕区与她谈起了T9这个队，问叶晓对这支队伍评价如何。

        张弘给况启声扔出了一张新合同。

        因此即便T9对于况启声先前“猥亵女员工”的事件偶有口，给出的待遇凉薄，可排挤终归是嘴巴上的尖锐言辞，实际练习赛打起来，况启声过的个人实力摆在这里，队伍逐渐也就接纳了这个“污点队员”，将上单独强的战术力捧到底，一切只为了赢。

        但要交的罚金数额已经超出他在二队一年的工资，负担起来十分困难。

        小对况启声的友善，带着一玩世不恭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