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笑完了,转过看他,“我总不能让你回去被你大哥打死吧?”
【彩】
柔韧极佳的藤条从细到整整十二,一模一样的军用带就有四条,还有各种厚度的戒尺和板子。
服侍在小姐侧的邢之轻轻挑了下眉。
他已经没有脸再哭着求大哥原谅他了。
私从家带来的戒其实也就是个象征意义而已,蒋家的戒和家法应有尽有,不怕找不到东西。就比如许家那孩子,许父特意定制了一块上好的檀木戒尺,甚至还得略薄了一些,送到邢之手里的时候,虽然也说了不少客套话,但话里话外都是说自家爱孩子,不曾严厉教训,只求邢大人多多照顾,许家感激不尽。
他泫然泣地回复:“那今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小姐了……”
左暮川听说蒋小姐收了小达私,万年铁青的脸上也难得出些了喜悦的神色。
这次回家他估计要被大哥打死。
完了,小姐果然还是不喜欢自己。
邢之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骇人戒,突然就明白当时左晓达说会被打死,原来真的不是一句假话。
“傻小子,还不快谢恩,”邢大人也微笑起来,指点他:“小姐说今晚就给你办收仪式呢。”
左晓达听了这句话只觉晴天霹雳。
他大哥已经快半个月没和他说过话了,这次又没能好好表现让小姐满意,等回到家,大哥是不是还要把他扒光了吊在树上抽得他屁开花?
但日后的事实证明,虽然他哥不能再打他了,但他该挨的打还是一顿都没少。
左暮川亲自捧着戒送到邢大人手上,给邢大人深深鞠了一躬:“辛苦邢大人了,我这个弟弟从小就顽劣不堪,从不让人省心,小姐能看上他是我们左家的福气,若是他侍奉不周,或是有半分不守规矩,恳请邢大人替左家狠狠责罚他,不必手下留情。”
看来这左家的家风不是一般的严。
左晓达激动地把额在地上磕得响,喜极而泣地说了不知多少声“谢小姐”。
大哥跪了一下午的苦也都白受了。
“因为…因为的大哥会把打死的……”左晓达说到这里不禁潸潸落下泪来,本来规矩的两手不知何时背到了后,一边摸着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屁,一边思考要在院里的哪一棵树上被打死比较面。
待左暮川离开,邢之将左家献上的戒逐个拿出。
家规,这是正式被收为蒋家私之后必须要背的,内容繁多事无巨细,堪比法典,自己当年愚钝不灵,着实是苦背了半个月,这孩子若是三天就能将所有家规背熟,先不论勤奋刻苦,也定是个聪明伶俐的。
按照规矩,蒋家新收的私需要其本家献上一副惩戒,通常交予邢大人保,这意味着把这孩子的惩戒权移交主家,日后若是邢大人或小姐要施加责罚,便可以选择这副戒以示权威。
蒋小姐看向他的眉眼间笑意盈盈,左晓达恍惚中似乎看见小姐周围闪耀着天使般的金色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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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夜澜不以为意,倒是有兴趣再逗一逗他,便假作认真问:“那…我要是不收你呢?”
绝对死得透透的。
邢之接过这满满一袋子戒,沉得让他发懵。
太好了,这次不用挨打了,以后也不用挨打了,他成了小姐的私,看他哥以后还敢不敢再抽他一带。
蒋夜澜看着那小孩悲壮决然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邢之,哈哈,带他下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办仪式。”
“啊…?”左晓达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为什么?”蒋夜澜好奇。
左晓达懵了,眼泪还挂在嘴角,“小姐,您这是……?”
见小姐好像还有兴趣听下去,左晓达忙不迭继续补充:“为了能让小姐用着顺心,家里专门送才去学习侍奉主人的规矩,才在教司背了三天,已将所有家规熟记在心,日后定会乖巧听话,尽心尽力侍奉小姐。”
蒋夜澜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孩一下子脸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绝望的事情,原本直的脊背越弯越低,沮丧得脑袋都快扎进地里。
钢琴等其他乐,如果小姐喜欢,可以随时为小姐演奏,定能让小姐舒心。”
他之前气势汹汹对大哥放过的狠话还余音绕耳,而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混账,上就要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习武世家出来一个天才音乐少年,蒋夜澜觉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