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玥被带到唐翊面前的时候,并未换过衣裳,衣襟上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便黑,却依旧目惊心。
“她想见你。”
“你不会信了她的话吧?”魏文曦看着唐翊的嘴边沾上了粥,凑过来将粥进嘴里,顺势吻了吻唐翊的。“去南羌是她最好的路,她不肯走,必有所图。”
“他……他的血温热又粘……”
过往种种都不可挽回,就算是将冯玥千刀万剐,也是无用了。
唐翊冷冷的看着冯玥,对于眼下冯玥凄楚可怜的模样,心止如水。
“你当真不肯听从明泽的安排?你若去了南羌,自此便可自在,我的手伸不到南羌去。我的善心可只有这一刻,错过了,便没有后悔的机会。”唐翊喝了一口魏文曦喂过来的粥。
“我罪孽深重,不敢求世子饶恕。”
“我和唐鸣总要相见的,让他们母子再见一面,也不错。”
“我……我……我杀了他……”冯玥颤抖着染血的双手,战战兢兢的说。
唐翊挑眉,“如此看来,巫族倒是很看重族人血脉。”
“我……我所作所为,实在罪大恶极。我想……我想跟着世子,他日见到夫人,亲自向夫人请罪。”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为着冯玥入府一事,母亲可同父亲闹了多年的别扭。
“我知啊!就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日子怪无聊的,当个消遣的乐子也不错啊!”唐翊冷笑。
“她自己呢?肯听从明泽的安排?”
“当年……是我和范正德设局,算计了侯爷。侯爷标记我……并非自愿,坏了侯爷和夫人的情谊,是我对不住夫人……只求世子仁慈,饶了这个孩子命,等我生下孩子,会到夫人跟前请罪,任凭夫人置。”
一副初次杀人被吓坏了的模样。
冯玥披当年算计父亲一事,不过是为了让他觉得此事该让母亲来置,暂时得以保住命。
一直以来,他始终没将冯玥放在眼里。对他而言,冯玥不过就是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妾室,也并不得。
“我本打算卖明泽一个面子的,既然她不珍惜,我可不是心的人。”
“请罪?莫非冯姨娘有对不起我母亲的地方?”唐翊眼睛微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冯玥。
“你真要带着她?”
“你真是该死。”唐翊磨了磨牙。
“明泽想保她,将她送到南羌去养胎。”
“我说话算话,既然范正德死了,冯姨娘自然可以活。明泽也替你求情,想接你去南羌。”
“原来如此。”唐翊上下打量着冯玥。
“我的罪孽不敢逃避,只愿能为孩子积一点福报,莫要让我和范正德的罪孽报应到孩子上。”
眼睛红,整个人难掩伤悲和惊惶之色。
唐翊摆摆手,让人将冯玥带了下去。
唐翊出了然的冷笑,“把她带过来吧!”
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也能掀起风浪来。
范正德坏了巫族的规矩,本该死。而明泽和冯玥素昧平生,想保下冯玥,必是为了冯玥腹中骨肉。
范正德也是个奇人,如此在乎冯玥,还肯算计让父亲不得不纳了冯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