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侧过去,不让迪克看他眼角闪烁的泪光。
【杰森】小幅度点了点。
意料之中的情况。尤利坦一时有些犯难,最后他说:“夜翼可以吗?”
迪克是个感情充沛的疯子——【杰森】以前不是没这么想过。但是他听着大蓝鸟哭得抽抽噎噎还不忘安他的声音,尖锐的情绪化下来。
【杰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扫着四周。Well……他又再一次回到了这里……蝙蝠。
【杰森】开始羡慕他的那个同位了,能拥有一个如此爱他的人,一个会坚定选择他的人。
“……蝙蝠侠没有来救我。”
“……整整一年。”
真有趣,他看起来倒像个普通人,能手都不是上佳,但是却知蝙蝠们的秘密,或者更多,而且除了最初的惊愕之外再没出冷静之外的表情。他是个好似一眼能看透,实则上藏了数不清的谜团的人。
“疼吗?”
至少不是阿卡姆疯人院(笑)。
“你被绑着是因为我们怕你跑掉,孩子。”有个熟悉的声音说,【杰森】转,是他同位的伴侣。
至于被穿着蝙蝠侠制服的罪犯殴打等等细节,【杰森】没有说,他不想再主动回忆了,反正在梦时那些画面也会出现。
尤利坦抹了一把脸,过去和他们一起讨论另一件事——如何连通另一个世界。
等迪克忧心忡忡地下来后,尤利坦正想他是不是应该上去,【杰森】就转对他说:“可以回避一下吗?”
“……他有了新的罗宾。”
“得了——得了。丢死人了。”【杰森】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杰森】看着尤利坦,看着他眼中不掺杂怜悯的悲伤,不是因为善良,不是因为同情,仅仅是因为他所遭受的,杰森·陶德所遭受的,而感到悲伤愤怒。
他的骨又开始痛了——该死的。他不应该说那么多的,敷衍迪克几句就行了。【杰森】再次陷入低迷的情绪,他的神就像一团膨胀的易燃易爆气,一句话就可能将他引爆。
“法则会牵引属于祂的孩子的灵魂,不知可不可以通过他来定位。”尤利坦说,“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可以顺着命运线找找。”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开口到:“有。”过了许久他才说,“除了蝙蝠侠和……第三个罗宾之外。”
迪克先是问他是怎么来这儿的,【杰森】就直说不知,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然后把当时的事情简述了一遍。之后迪克又闲扯了几句,再小心翼翼地【杰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
“我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他们了。”尤利坦直起,说,“你有……不想看到的人吗?”
除了迪克之外的人都在大厅里,包括被达米安抱着的玛尔达。
“……果然要问这个吗?告诉你也没什么。”【杰森】耸了耸肩,因为被捆着所以动作没有那么灵便,“我被小丑关在阿卡姆的地下室里,被里面的罪犯殴打待了一年。”
尤利坦感觉自从了父亲后他就变得很容易心,面对某些罪行时也格外容易愤怒。他看着那个和他的爱人相像的、遍鳞伤的、刚刚成年的孩子,尤利坦没忍住,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多久迪克回来了,眼眶是通红的,神色隐着愤怒。
尤利坦应了一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先试试。”蝙蝠侠说。
蝙蝠里有空间通,但是定位是个问题。
看迪克的表情他们就知情况不会太好。达米安捂上了玛尔达的耳朵,他们听迪克慢慢把【杰森】告诉他的事说出来。
疼,很疼。肉的疼痛早就过去了,但是这个伤疤无时无刻不烙着他的灵魂,提醒着他所遭受的苦难,背负的憎恨,逃不出的阴影。
【杰森】打量着尤利坦的时候,尤利坦也在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尤利坦想到刚才趁着【杰森】昏迷时给他的检查得到的报告,还有对方无意识的呓语,就感到哀伤和愤怒。
有些残忍的事他不想让尤利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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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骨龄才18,上却有那么多旧伤,几乎没一个骨是没断过的……尤利坦不清楚这个【杰森】的经历,但是似乎并不比他的杰森好。
瞧瞧,他被绑起来了……像个罪犯一样。他还以为他的同位能和蝙蝠关系好一点呢。也许确实好点,但是他不是他的同位,所以他被绑起来了。接下来呢,他们是不是要拷问自己点什么,用蝙蝠的手段……
【杰森】瞪大了眼睛,脸上表情变换,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不知该说该什么。他听到耳边的叹息,那人伸手抚摸他脸上的“J”。
“……他放弃我了。”
迪克实在忍不住,对蝙蝠侠说:“我好想给你两拳啊。”
——然后那团火被大哭着抱住他的迪克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