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在床边坐下。
“还记得吗?”
季宴礼双手握住领带两端,将那条领带覆到余笙眼睛上,在她脑后打了个结:“虽然看不到,但你听过我的声音,摸过我的脸。”
余笙愣了一瞬,心脏已经猛然一窒,整个人僵在当场。
看到她脸色大变,季宴礼心中惨然,但他仍旧握住她的手,放到脸上,带着她的手指在自己的五官上游走:“笙笙,是我。”
余笙的手指抖得不像话。
手上的感跟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高的鼻梁,深邃的眉眼,就连嘴与下颌轮廓都一模一样。
这样的眉眼轮廓,这样的声线,怎么可能是陈建那个矮胖的男人能有的?她真是懵了,被吓懵了,才会想不通。
所以,真是他,真是季宴礼!
他有着一样的轮廓,一样的声线,甚至连细节都知的清清楚楚。
余笙扯下领带,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现在再看,又是那样的陌生...
余笙看着面前的男人,即便确认了事实,她仍旧感觉难以置信。
季宴礼的面折叠度很高,光影打在脸上,更是棱角分明。这样的长相,即便是眼睛看不见,光是碰,也知长相必然不俗。
她昨天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才没有想清楚。
“为什么?”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那会儿跟他甚至没有多少交集,他却是背着让人跟林儒洲拟了个协议,装作她丈夫的模样几次三番来睡她!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一个随随便便就能上床的床伴,还是寻求刺激的玩物?
“对不起,笙笙。”季宴礼没法解释,无论如何,这件事他都没办法圆过去:“我只是太喜欢你。”
听到这个回答,余笙深了一口气,她垂下眼,半晌没有动静。
“宝宝...”男人小心翼翼靠过去,伸手想去抱她,没等碰到,她却已经抬手将他拢上来的手臂挡住。
余笙抬起眼睛望过来,对上她的眼神,一瞬间便让季宴礼的心沉进谷底。
她的眼眶全红了,但相比于刚刚与他哭诉时的可怜无助截然不同,此时她的眼睛里满是对他深切的质疑和失望:“你的喜欢就是这样?喜欢就可以这样?”
季宴礼的手僵在原地,他整个人都僵住,结急切地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哪怕是对林儒洲,都从未有过。
她是要放弃他了。
意识到这点,季宴礼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刺穿,痛到几乎无法呼。
“笙笙...”
他沙哑着嗓子想要说点什么,余笙却已经站起:“我不想听你讲话,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余笙...”季宴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知不能让她走,一旦她离开这里,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余笙站在那里没有动,她眼睛望着前方,眼神却极为坚定:“季宴礼,不要让我更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