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昨天开始就不吃药了？”

        “嗯，我说。”

        他一下抓住她的手。

        言雨楼自己不用拐杖就从屋子里出来，门打开，外面涌进来一堆人。

        今年又要结束了，任笙一条视频都没更新，她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同样类型的新人就替了她的位置。

        她决定出去走走。

        “你还清醒吗？”

        “嗯，我也吃了。”

        “我这么大个人你没看见啊，你怎么不一胳膊给我糊到墙里。”

        或许有什么话到嘴边，但他又咽回去，那就是再也不会说，喝多少酒都不会说，原予也不问，拉开一个趴在暗门前睡着的人，扶着言雨楼从储物间绕回卧室。

        “你们干嘛，上我家团建来了？”她手里还提着个大勺子，一副干架的样。

        “不用了。”

        “嗯……”

        她的方便面锅快烧干了，原予赶紧跑回去关火，面汤烧的一点都不剩，打着弯的面黏在锅底，把她的食一扫而空。

        吴瑞竹现在早就到了落北定居，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

        她在屋子里呆到凌晨一点，悄悄回到前厅，前面的灯全开着，屋子的各个角落里都着喝醉的男人，她不去他们，抬脚一个个跨过，走到言雨楼边。

        “真稀奇啊，你还知我叫什么呢。”一如既往的调侃的调调。

        “你说。”

        “喝什么喝！”她举着锅走到厨房门口，“我上期末考试了，不喝。”

        “怎么了？”

        “原予。”

        “你吃饭了吗？”他的有些不利索。

        原予抱着饮料去更深的院子，听不到他们的吵闹声。

        “谁啊？”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初中毕业那晚的舞会她喝多了，摇摇晃晃走到言雨楼边一屁坐下，和他说，

        “没有。”

        “问个屁，吵死了。”

        “今天开心。”

        她随口一说，他还真的“嗯”了一声。

        会客厅上的灯光偏柔和，散发着昏黄的暗光，照得言雨楼今天看着莫名兴奋，原予端着锅回去，看着心烦，连面带锅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原予以为他要说什么，在他椅子旁边蹲下，他有些沉重的呼带着的温度洒下来，得她脖子发。

        “外面应酬还不够，回家也喝，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在家喝酒的。”

        但她不记得言雨楼怎么回了的，她又拉着吴瑞竹哭去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年。

        言雨楼潇洒的开了瓶酒，给自己到了半杯，

        推开床边的桌子，再将他放在床上，原予借着窗外的月光和客厅里的灯光看着言雨楼的脸。

        “吃了，点了外卖。”

        “言哥！好多了吧！”

        “这话说的，你们俩出不了门，我们不得过来问吗。”

        “然后呢。”

        “诶诶诶，你坐那干嘛，你吃药还喝酒，趁早出去外面路上躺着啊。”

        她从冰箱里翻出瓶饮料，抱着回屋，路过会客厅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又不说话。

        “真的烦。”

        京阳下雪了，她在阳谷二十年没看到过的景象，不过两个冬天就看腻了。

        看着摆满会客厅桌子的酒瓶，原予还是咽了一口唾沫，她自觉自制力不强，今天却看到了更差的。

        她蜷缩在公园里一晚，这座城市的包容很高，什么都没人在意。

        她往里看，并没有人叫她，一个半大的男青年蹲在言雨楼左手边，喊他言爷，带着京阳口音。

        这就是我，在角落里奋力活着的那不起眼的几十年。

        隔好一会，他很正式的叫她的名字。

        “小雀！过来喝酒！”外面有人喊。

        老郝又伸手过来，被她挡住，她站在门边，看着屋子里呼呼呼涌入十多个人，全都自来熟的围在客厅。

        “我同意啊，你真的特别无趣，从到脚，从里到外。”

        “什么不用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是这样了，刚和他认识的时候，她总听错，那些京阳的口音的，他兄弟叫他言爷的话，她总是一次次听成叫原予。

        原予放下窗帘，关上房门。

        “陈照识他们，没事，开门吧。”

        “那回去睡觉？”

        “什么开心？”

嘟冒气的汤底，下一秒被砸门一般的敲门声吓掉了筷子。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是吧。”

        “说话啊？”

        “他们说我的名字和你名字的前两个字很像。”

        他没回这句，自言自语，

        别的事情很难说，但至少在这床上，两人从第一次到现在，从来就没激烈过，平静得像是结婚二十年的夫妻望来了交公粮，她还能说什么。

        原予从他边起来，背靠着桌子，

        最前面的老郝抬起手，手肘直接给了原予一个回枪，她捂着冒金星的眼睛，抬就是一脚，对着老郝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