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四哥哥当皇帝的这些年过得也不好,四哥哥对咱们有大恩呢,咱们不能忘恩啊。”
“不知侯爷何日有空?下官定扫榻相迎。”南山不依不饶的追问。
谁都能听出来她不过随口一句敷衍,但这人就是一副得不到她的确切回答不罢休的固执之态,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执拗不听人言的人。
帝渚默默的回抱紧了怀里子颤栗的人,眼中怜惜渐甚,过了许久前传来一啜泣的喃喃:“阿姐,如果当年父君的病也及时得到医治,就好了。”
她仍是声色不动,背了手,冷冷淡淡的婉拒了这人的一番‘好意’邀请。
如此,你还会不会这么喜欢他,希望我帮他坐稳皇位?
那官员也是没料到帝渚完全不给面子,竟真与同僚口中承平侯生冷傲不羁,目中无人的狂傲姿态所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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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帝渚心里凉意遍生,人人都说她份尊贵无比,无语比拟的权力与光荣在凤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我生了病四哥哥也会叫御医来给我细细诊断,如果不是他总照顾我保护我,我都不知现在自己会是怎么样…….”
“下官南山拜见侯爷,明个儿下官府中举办家宴,侯爷可否赏光过府?”
渺渺,如果你知你所说的对你很好,善良任欺又柔弱多病的四哥哥,其实是个心机深沉,总喜多疑多猜,把人心玩转与手掌间的笑面虎呢?
这一声帝渚都不知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的,只觉着嘴里苦涩横生,她抱紧了怀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四哥哥的好话的帝渺,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嗯。”
对此,帝渚实在不知自己该是庆幸,还是更担忧。
留下那官员一张俊脸青青白白的站在原地,面色铁青的望着那一抹欣长影高傲如鹤的扬长而去,极快就消失在了墙转角。
她羞怯的瞪了自家笑眯眯的阿姐一眼,险些恼羞成怒,又被帝渚及时说了一番好话哄住了。
说到这里,帝渺的眼眶竟是红了,埋入了帝渚前,抱着帝渚腰的双手微微发着抖。
他摆出一副敬重贤长,礼贤下士的明君形象,那看似无害的温雅下丝毫看不出来里面藏有多么恶劣且扭曲的变态子。
“……..”
“嗯。”
“后来四哥哥当了皇帝,每日都好忙就顾不上来看我了,但他叫了好多的女同我作伴,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我送来。”
“我虽然不知朝堂的事,但时常听人说四哥哥的皇帝当得不太顺畅,最近两年他的子也不好,总是生病,你现在回来了,又是大将军,一定要在朝堂上多帮帮四哥哥,不能让那些外人合着伙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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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又知她这个所谓风光鲜亮的大将军,地位仅次一人的承平侯表面下其实时刻芒刺在背,在里行步说话样样谨慎小心,唯恐踏错一步招来祸患。
又是数日一过,散朝后的帝渚一如往日的不与任何一个官员多说半个字,等到官员散的差不多了就往殿外走去,不料刚出了殿门不远就被一个早就候着她的官员拦住了。
这日子,真是过得窝极了。
不过最起码她现在不用日日把心悬着,时刻提防皇帝隔三差五的试探刺激,再这么试探下去皇帝不累,她也烦不胜扰,只能选择从此称病不上朝这最后的退路了。
他愣了一愣后还再说什么挽回点局面,帝渚哪里听得他继续与自己胡搅蛮缠,侯爷两字才出口,后面的话她听都懒得听,一甩袖子直接越过了他,踏着大步就都不回的走了。
帝渚剑眉一蹙,没了耐心再与他废话,直言不讳:“本侯的事务繁忙,都没空,南大人的好意本侯心领了。”
“阿姐,四哥哥对我真的很好,阿姐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四哥哥常来看望我,与我说话,安我,我才不至于每天都是孤零零的。”
帝渚看了那无论是姿态,还是神情都谦卑礼敬的官员一眼,认出这是尚书台的参谋廷尉南山,位及三品,在朝中已是不低的职位。
“既是家宴,本侯一介外人终究不好过府打扰,待到改日本侯有空了再说吧。”
许是那日帝渚的反应与表现合乎心意的原因,自那过后皇帝果然大大减少了明里暗中试探帝渚的举动问话,常日里对帝渚的态度依旧如常,甚至更加彬彬有礼。
他甚至着皇姐看自己和一个太监欢爱,仅仅只是为了看她反应,并以此为乐的疯子。
可四哥哥在你嘴里这么好,对你温柔亲和,关护备至,你这般信任他,同情他,我如何舍得狠心打破你心里对他美好纯善的幻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