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绿玉说到这份上,长星才算是明白她这心的恨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喝着。
于是方才有了后边亲自去求周景和,希望能调来长秋殿事。
绿玉抬了抬下巴,有些不屑:“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而此时,周景和已是连着三日不曾踏足过长秋殿了。
“并非我所想?”绿玉嘲讽:“那我便听一听你又是想要如何编造谎话来解释,就像当初欺骗小姐一样!”
元尧在旁边瞧着,也看不出来他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但也有人觉得这不过是一时之事,过几日等陛下心的火气消了,那美人再主动认个错,这事儿便能翻篇了。
只是这文庆殿里伺候笔墨的,每日洒扫的,端茶倒水的人算起来并不少,这其中有个生了别的心思的女也是正常。
长星忍着腹中坠痛缓缓起看向她:“当初观羽殿的事,并非如何你所想。”
其中负责殿前洒扫的女乐容便算是一个。
毕竟在中不比他,生了这种样貌不仅没什么好,反而还容易招来祸事,可这乐容偏偏日日缠在沈嬷嬷边,哄得沈嬷嬷眉开眼笑的,久而久之虽不
连着几日都是饮了两坛子烈酒方才睡下。
有不少人都揣测着,说这位美人将陛下得罪了个彻底,大约是要失了孩子又失了圣,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想通其中来龙去脉的绿玉自然满腹怨恨,她一遍遍回忆着当初孟娉瑶所受的苦楚,发誓不能让长星好过。
只是入夜之后却多了饮酒的爱好。
乐容原本并不是承文殿的人,而是绣房事的绣娘,她的针线活得虽不算多好,可却是个嘴甜会来事的,原本绣房的沈嬷嬷见她生得过于貌美,心中还有几分不喜。
周景和在长秋殿所言,或许是无人敢随意传闻出去,可周景和在长秋殿发了一通脾气,最终拂袖离开之事,却是瞒不住的。
一国君主为了一个女子买醉的事若是传出去显然也并不是什么好名声,所以这事儿即便周景和不特意吩咐,元尧也一早便提醒了在文庆殿事的人,让他们最好将眼睛和耳朵都闭上,文庆殿里边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往外面透。
长星的话还不曾说完,绿玉的影便已经消失在殿门,那几句话也不知她到底是否听到。
在文庆殿里事的人自然也都明白这理,就算元尧不提醒,他们为了自个与家人的脑袋,都会住那张嘴。
长星叹了口气:“绿玉,我与陛下之事我确实有所隐瞒,可离开皇的事,却是小姐主动说要帮我的,况且那时,我也并不曾想过再回来……”
话音落下,她便要踏出殿门,长星见她的影渐渐模糊,才强忍剧痛断断续续:“当初帮我离开皇之人,我曾……曾听小姐提过,那人是中侍卫副统领,曾受过……受过孟家恩惠……”
他原来并非是爱酒的子,酒量也并不算好,就算在朝臣宴席上也只浅饮几杯,可这几日夜里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人回,她洒扫室时意外听人说起那位美人的模样,听着总觉得有些熟悉,后边偶然在遇过长星的轿辇一回,才真正确定了长星本没死在观羽殿的那场大火中,反而是接着那场大火离开了皇,如今再度回,却又成了陛下的妃。
长星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解释些别的,却因为腹中坠痛而脸色惨白的蜷曲在床榻上。
毕竟前些日子陛下对这位美人是何等爱也是他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的。
白日里,他依旧与平常无异,将国事理得井井有条,除了脾气比从前差了几分,也找不出区别来了。
她从前与长星关系还算不错,这种请求自是理所应当,所以一切便水到渠成。
“至于你所受的这些痛楚,又如何有小姐当初所承受的万中之一?也该你受着的!”
不过半日,这样的消息便已经传得满皆是。
“落胎都是这样疼的。”绿玉面上瞧不出来有分毫同情,她一边往外走去一边:“你不是原本就不想要这腹中孩子吗?你若是凭着自己想弄到这两味药材还真有些难办,如今我帮你将这事了了,哪里算是报复,这不是帮了你的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