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添加了夹竹桃与桂枝两味药材,而微臣记得,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美人在微臣诊脉的时候曾经问起过这两味药材,微臣当时听着心惊胆战,连忙提醒美人这两味药材于怀了子的人无益,美人便应下了,所以当时微臣并未多心,可如今想来……”
谢太医虽然不曾明言,可在场之人听了这话却也都明白他话中意思。
或许美人这腹中孩子并非是受了他人暗害,而是她自个动的手。
果然,此言一出周景和便死死的盯着子一直在发颤的谢太医:“你可知胡言乱语的下场?”
谢太医连忙以地,语气笃定:“微臣怎敢胡言,这确实是当日美人向微臣询问之言啊!”
周景和见他不似作伪,脸色却越发难看,他转过来盯着还不曾醒来的长星,想起过往种种,更是无法说服自己长星并非是可以出这种事来的人。
毕竟他们之间确实经历了那样许多,可若是给长星选择,周景和心里很是明白,她绝对更情愿留在青州,留在魏清嘉又或者是萧途的边,而不是住在中,住在这长秋殿里。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轻轻闭了闭眼睛。
先等长星醒来吧,他想,若是长星能解释解释,那自己便信她。
就算她开口说的是谎话,愿意骗他便也足够。
这审问只进行了一半,长秋殿的人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还跪在这儿,四周寂静无声,他们生生在这儿跪了几个时辰,没人敢说些什么,更不敢有分毫怨言。
如今长秋殿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作为随侍奉的人,能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侥幸,只是跪上几个时辰,怎敢有埋怨的心思?
好在几个时辰后,长星终于是醒了过来。
她面对周景和的质问之时,眼神中还透着几分迷茫,片刻后,她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开口反驳。
可在她低下的一瞬,目光却恰好与跪在地上的绿玉的眸子对上。
只短短一瞬,她看见那双眼眸里几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怨恨,她脸上没了血色,手也不由得攥紧被褥。
周景和见她不曾应答,对那谢太医的话更是信了几分,却还是盯着长星,哑声问:“长星,朕想听你解释。”
只要解释便好,他在心里想着。
可长星却没给他解释。
她看见绿玉神色的那一瞬,她便回想起来那碗安胎药本就是绿玉端给她的。
况且绿玉来到她边伺候的这段日子,话都少得可怜。
大多时候若不是长星有什么事儿问她,她便都只是一言不发的呆着。
可今日她端来安胎药的时候,却罕见的主动与她多说了几句闲谈的话,想来,是在等那安胎药里边添的东西生效。
若今日之事是旁人所为,那长星自然要将这事情原委解释明白,她不是在意旁的,而是不愿平白替别人背了黑锅。
况且那人害得再怎么说也是她腹中孩子,她对那人怎么会没有恨意。
只是此刻她心中已然明了,背地里暗算了她的人正是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