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娉瑶下意识点tou,“我日常所用……好像确实是一套白玉瓷杯,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她对那套杯子只是隐约有个印象,毕竟不guan白玉青玉,到底只不过是喝水的物件罢了,她也从未去在意过。
只觉得周景和是在故弄玄虚,也是越发不解。
周景和摆弄着眼前的茶杯,轻笑dao:“朕手中这只茶杯也是白玉制成,若是拿去售卖,约莫个三五百两,是孟丞相两个月的俸禄钱,而皇后闺房中的那一套,一只茶杯,需得两千两白银,也就是说孟丞相一年不吃不喝方才能攒下这一只白玉茶杯的银子,这样说,皇后可明白?”
孟娉瑶终于懂得了他的意思,她浑shen一ruan便tan倒在地,嘴里喃喃dao:“这不可能,父亲不会是这样的人。”
“朕何须骗你。”周景和将手中茶杯放下,看向孟娉瑶的眼神中也不自觉多了几分怜悯。
时至此刻,她还相信她那父亲吗?
“陛下。”孟娉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慌乱地跪倒在地dao:“臣妾想再去见见父亲,有些事儿,臣妾希望能有机会当面问个清楚。”
周景和皱眉望向她,“皇后,这不合规矩。”
孟娉瑶直起shen子,伸手将tou上的簪钗之物一一取下,直至满tou青丝散开,旁边的长星眼睁睁看着她如此动作,心tou也有些慌乱,她想再劝一劝孟娉瑶,可在周景和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周景和微微眯起眼睛,见她再度恭敬的跪拜,“陛下,臣妾知dao家父犯了大错,zuo为她的女儿,臣妾亦愧为大周之后,故请陛下废黜臣妾。”
周景和眼中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漫不经心的问她,“皇后,真的想好了吗?”
这条路可是没有回转余地的。
若是她不提,孟家之事虽然也会牵连到她shen上,可她若是没有什么大错,到底不至于彻底将她废黜,好歹能一直挂着这个皇后的shen份,也算是保留了ti面。
可如今她自请废后,那便也怪不得他。
“是。”孟娉瑶从未这样坚定过,“只是臣妾还想去见见父亲,臣妾有很多话想问问他……”
说着,她抬tou望向周景和,目光中带着哀求,“求陛下通rong一次,或许这应当就是臣妾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了。”
周景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了口,“元尧,带她去吧。”
元尧dao:“是。”
孟呈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中。
因为是重犯,也不可能随意迁移,便只能安排了ma车带着孟娉瑶出gong。
难得出gong,若是从前,孟娉瑶应当会对gong外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ma车行在街dao上,能听到周遭的叫卖声,女子的歌唱声,拨弄乐qi声……各种声音混杂,可孟娉瑶听着,却更是觉得烦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ma车才终于是在大理寺门前停下。
元尧见了大理寺卿范龄便主动走上前去与其低语几句,范龄听着,时不时点tou应和。
孟娉瑶穿着黑色斗篷一言不发的站在后边,等元尧将话说清楚了,范龄方才将钥匙交予他,任由他带着孟娉瑶前去监牢。
刚刚打开监牢的门,腐臭的气息便迎面扑来,孟娉瑶是tou一回来这种地方,她的脚步一顿,到底还是忍着想要呕吐的yu望跟上元尧的步子。
越是往里边走,那gu腐臭气息混杂着古怪的血腥气味便越发nong1重,她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因为这儿时不时会有几只老鼠或者蟑螂从她脚边穿梭而过,监牢里的烛火阴暗,她若是没有瞧见,很容易便会直接踩上去。
不知在这昏暗的环境中行走了多久,元尧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孟娉瑶顿了片刻,终于是抬起tou来,借着监牢里忽明忽暗的烛火,她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苍老的脸。
算来她入gong也不过才半年而已,父亲的鬓边都已生出了不少白发,jing1神也大不如从前了,她的心里tou忽地有些心酸。
而孟呈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好似有些不敢相信孟娉瑶会出现在这儿。
见此,元尧便识趣地对着孟娉瑶dao:“属下先去外tou候着,娘娘瞧着时辰,若是两刻钟之后娘娘不曾出来,属下便会进来寻您。”
孟娉瑶稍稍回了神,朝着元尧点点toudao:“麻烦元侍卫了。”
元尧又拱手行了礼,这才退了下去。
长星虽说有些担忧,可还是不好继续留在这儿,只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