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他自作多情?
可她竟如此不识抬举?
鸾琼殿的人瞧她事勤快,又是将这儿的重活累活全都揽下,对她也不自觉多了些好感。
偶尔一块儿用膳时还能搭话聊上几句。
孟娉瑶默然。
“周景和那边也是,若真的是心爱之人能让本如此欺凌?”
“她……”绿玉闻言一顿,脑子里瞬间出现长星勤勤恳恳的扫地洗衣打水的模样,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她现在每日规规矩矩的干活,扫地洗衣打水,事事都得很好。”
她越是说着就越觉得古怪,扭盯着绿玉看,“你说,这世上真会有人真心喜欢一个人,却又忍心看着她受尽苦却不闻不问?”
他以为他夜里亲自来看她,给她带了上好的伤药,还要将她带回自己边,算是无上恩赐。
初始几日,长星着绿玉故意刁难安排的活,每日忙完早已过了中人用晚膳的时候了,偶尔运气好还能捡些剩饭剩菜对付,否则就只能是饿肚子。
后边将时辰安排好,每日早上早些起便将洗衣裳,打扫院子这些轻快活计了,午后再去打水,如此下来竟也能勉强赶上时辰与人们一共用膳。
除了他们好奇问起长星是如何开罪了太子妃娘娘时,长星实在给不出答案会有些窘迫之外,大多时候她与鸾琼殿里的这些人相的都还算是愉快。
周景和给的伤药确实好用,长星小上那一片伤已经痊愈,连伤疤也一点一点变得浅淡。
她来回摆弄着手中锦帕,想着总是不能让那长星往后就真成了鸾琼殿的一个使丫吧,那岂不是可惜了?
绿玉依旧是每日都来检查她干的活,只是时候久了,见她又从未偷过懒,态度似乎也松缓了许多。
孟娉瑶有些意外的看向绿玉,“你给她安排的这些可不像是小女能干的活,她日日这样受折磨,也都这样生生忍着?”
一转眼间已是过了半月有余。
长星看着他的背影与夜色相,不自觉松了口气,这会儿方才发觉背上冷汗已经是将亵衣沾。
话才说了一半,周景和终于是没了耐心,他冷笑:“好,那便依你。”
说罢,已经是推门走了出去。
用过早膳之后,孟娉瑶终于想起留在鸾琼殿折磨了许久的长星来,便问:“从周景和那里带回来的那个长星,现在如何了?”
“是。”长星小心翼翼:“在鸾琼殿也是一样的干活,殿下不必为此影响……”
“本倒是越发瞧不明白了。”孟娉瑶拧着手中锦帕,眉也跟着紧紧皱起,“算算日子都已经半月了,这小女在鸾琼殿受了苦,不跑到周景和跟前去哭诉委屈谴责本恶行,反而真的勤勤恳恳的在鸾琼殿干起活来。”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偶尔透着不解,似乎想不明白为何这些折磨人的活计,她每日着,竟也不嫌疲累。
她草草收拾一番,终于是囫囵睡去。
绿玉思忖片刻,:“若是从前,婢定是要答没有的,可现在……您觉得殿下他出这种事来,是不是也能说得通?”
好?”周景和的脸色瞬间发沉。
周景和的子,确实教人捉摸不透,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放在他上却多了几分合理。
绿玉苦笑,“婢倒是觉得这些事儿于她来说不像是折磨,日子长了,她得更是得心应手。”
思虑了半晌,她终于有些烦闷的开口:“把她带到本边来伺候吧,正好也能本好好瞧一瞧她这心里打着的到底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