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狠狠栽倒下去,鼻中也出血来。
而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他有任何纠缠。
温夏坐在床前很是自责, 接过婢女递来的长巾, 仔细拭戚延脸上的血迹。
明?明?很痛,他却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眼里还?在安她别担心。
温夏让他不要再说话, 守在他边。
戚延平复了?许久才能勉强开口:“我必为你报杀父之仇。”
温夏从他上移开目光,低为他拉过衾被:“你先?睡一觉吧,你今日整日都在战场未歇。”
她是该恨戚延的,可他今日救她时,忽然便好像五岁那?年她被关在青楼那?间屋子里时,彷徨无助,只看到他来了?。她义无反顾扑进十二岁的少年怀中,被他牢牢接住。
她从前只能在梦里去记得这些回忆,可今日一切都无比清晰。让她看清她眼前的人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哥哥。
太医戚延是急火攻心,切不可再让他情绪波动, 若血在内淤堵便难医了?。
“夏夏……”戚延刚开口便一阵猛咳,吐出些残留的血来。
太医入内来帮忙,一面换药一面指点温夏应该什么。
温夏凝望戚延:“你睡吧,今夜我守在你屋中。”
“戚延,我本?不欠你,可如今你两次救我,就当你我两清了?。今日你在战场舍命救我……”温夏竟不知?如何说出心底那?复杂的情愫。
她走?上前, 想让戚延回房躺着。
“对不起, 我于心有愧……”
“那?你呢
屋中众人都已退下,温夏的手被戚延紧握,他一直紧望她,似有千言万语,都在此刻艰难的息中变作凝视。
褪他寝衣解开纱布时,她还?是被目惊心的伤口震撼,手都在发抖。
清洗伤口的药水从戚延肩下,青色的药汁掺着血水过垒分明?的腹。温夏一遍遍拭,手按在他腹肌接着那?些落的药水,仰起脸担忧地凝望戚延。
温夏力气太小,急呼温斯来。温斯来背起戚延回到房中。
胡顺忽然慌张大呼:“皇上!快传太医――”
太医临走?时嘱咐:“今夜皇上要好生入睡,万不可感染风寒,不可发热。”
温夏焦急地扶他, 望着他猩红的眼眸与血的模样,急得手足无措。他紧紧握着她手,息急促,受达胥的那?掌内伤让他此刻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前我没有相信你的话,我对不起我爹爹,对不起温家。”温夏望着戚延,想起战场里他拼尽全力保护她,她的嗓音无比低柔:“你好好养伤,我不想再来回折腾了?,暂时不回北地,我会陪你到你伤愈。多?谢你两次救我,我……”
太医换完药,温夏为戚延穿好寝衣,才见他鬓间全是汗,她都亲自替他拭,动作轻柔小心。
戚延紧握着她的手。
“待这一仗打?完,我会替你讨回杀父之仇。”戚延已有些虚弱气短,但话中的戾气未减。
温夏心中很是愧疚,如果霍止舟仍是她的四哥哥,不是她的仇人,她多?就是可以跨越的情伤。可她看错了?人,那?一场七彩斑斓的雪地中动过心,她会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温家,也觉得不再去拥有他人的怜悯。
温夏不知?如何再言,没有再开口,等到时辰,按太医交代的为戚延换药。
事影响戚延。
温夏:“你睡一会儿,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