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腮帮子疼,戚延连饮水都痛,淡“唔”一声答应了,摆摆手让胡顺下?去。
谁都无法知晓皇帝变脸的速度有多?快。
戚延:“不过一出戏而已,何必闹成这样?,要将人抄家斩首。燕国注重礼仪文化,素来嘲我大盛通文墨,朕如今思量,这律令废了吧。天下?文人墨客,爱写什么词,爱唱什么戏,言论开?放,随他们?去。”
戚延留心过温夏,知晓她喜爱此种玉笛,他横到边试着出一声。
刑尚书?细细禀来,原是京都中?有戏班子排了出一见钟情?的戏,戚延之前下?过严令,凡有唱这种戏、写这种书?者,一律抄家并罚当事者斩首。
梁鹤鸣取笑他:“皇上若是练好了,出一首好听的曲子了,臣正好可以在你笛声中?打拳,陪伴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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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最初这望,是不是有点太不算东西了?
去年还在金銮殿上龙颜大怒,限制此令的不正是龙椅上的人。
戚延冷眼扫过他们?,指腹拢在笛孔上,继续试着节奏。
果然伴君如伴虎。
温夏的貌美,他初初只有强者征服之。后来脑中?不断浮现她幼时陪他玩,陪他读书?,陪他跪,藏着食物悄悄带给他吃……
戚延已换寝衣,正挽袖净面,闻声脸色一变,俊美面庞皆是愠怒。
现下?此戏班子十二人皆被抓获,但家中?亲眷闹得很凶,说?当今皇帝都可以一见钟情?,凭什么庶民不可。遂已闹得满城皆知。
他的母后深刻地明白,她的存在就似戚延心一刺。只要她不出现不打扰,戚延便可多?接受温夏。
他并不擅音律,但要记住教习之法并不难,只差勤练。
“在青州的最后一夜,朕带皇后去过船,岸上有一对闹着玩的小童,演的有些像朕小时候,朕小时候也这么欺负过她。”
几个朝臣来禀报政务时,便见到了这番景象。
中?乐师已皆领命来到殿中?,负责教授戚延学笛。
回乾章后已是深夜,胡顺来,温家大军还有四?日便可抵京,礼在安顿如何迎接,朝臣的意思是,希望由皇上亲自在门内迎接,以示嘉诚。
阮思栋:“皇上连笛都学了,是不是变得太诡异了些?”
戚延顿了一瞬,放下?手中?玉笛。
回后戚延不说?,不代表他那晚没看见。
龙椅上的帝王皱着眉握手中?横笛,十分难办的模样?。
朝臣退下?后,戚延继续学起?笛。
刑尚书?踌躇片刻禀:“皇上,还有桩案子本?不该请示您,但颁布此令的是您,还请您定夺。”
戚延轻扯薄淡笑了下?。
此笛通?莹白,一眼便有温雅致之风。
戚延听得皱起?眉,他与温夏之事并未言明,是满朝文武默认他如今接纳了皇后,谁敢揣度他堂堂帝王是不是对皇后一见钟情?。只要他不再废后动、摇国之本?,朝臣乐得不问缘由。不知这是从哪传出去的。
戚延冷冷丢给他一个眼神。
若搁在以往,太后来安排戚延此事,戚延定会?逆反,绝不去迎。
“两日前。”胡顺惴惴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温将军已领军去夺抢掠之物,要给乌卢教训,还递了请罪书?,他教不严,甘愿领罚。眼下?兵几位大臣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前来的阮思栋与梁鹤鸣皆笑戚延。
刑尚书?听得呆愣。
只有温夏陪过他啊。
他有三个妹妹,皆是先皇与妃嫔所生。他七八岁便改了个暴躁子,三个公主皆不爱与他玩。
但戚延只是拿在手中?抚弄了一番,便放回托盘,选了旁边一支白玉长笛。
奉先殿长亭中?,传出阵阵断顿的笛声。
阮思栋:“皇后格温善,你都已这般低表态了,用不了多?少时日,她应是会?放下?过往。”
他厉喝:“何时的事?”
但自温夏回后,太后好像一瞬间便在戚延的生活中?销声匿迹般,除了前几日那夜他歇在凤翊时来传过几句话?。
朝臣禀报完政务,戚延如今比从前多?了耐心,都会?听完,拙令他们?如何查办。
戚延看上了一支竹玉笛,前后两端是墨玉制成,上镂刻祥云烈焰,依稀可辨前主人不羁风骨。
他本?早早安寝,但兵急报入朝,说?郯城关副将饮酒大醉,致使郯城关把守不严,令乌卢千人骑军入城抢掠,夺走许多?粮财物帛,掠走民。
戚延默了片刻:“当时她看见那女童哭,手上绣帕都要烂了,朕就知她忘不了小时候被欺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