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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互演手册 第85节

        后来圣人登基,一回逆了朝臣的意,便是立了区区一个侍郎的女儿为后。圣人借此立威,于是她只能以妃位入,居众妃之首。虽不及皇后,可圣人也不曾冷落了她,细论起来,圣人对她的恩不比皇后少多少。

        荆州那边也诧然,鲜少见太子对什么人什么事如此上心,破天荒地碰上一次,自然只能更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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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送来了,只要他再犹豫一分,或是她再退却一步,两人怕是也不会有今日。

        他了一下她后颈,与她额相贴,声音低沉:“我嫉妒他,偶尔想起来,就嫉妒得发疯。”

        宁禛在她后行礼,她只从镜中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描眉。

        衔池愣了愣,“嫉妒他什么?”

        宁禛自然知

        春猎回后,圣人便一次也没来过云鸾

        她不明所以抬,对上宁珣无声控诉的一双眼。

        娴贵妃叹了口气,“多去看看你皇祖母。事已至此,母妃这儿也帮不上你什么,还是得你皇祖母开口才用。”

        他们之间,想要错开,实在太容易。

        她除了说对还能说什么?

        “此间事了,你就可以彻底同他断了联系。也就不必再提他了。”

        宁禛见状,给侍立一侧的婢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去,自己凑上前去替她捶,眼巴巴看着她:“母妃,我错了。”

        她离他很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呼交缠,直直望进他眼底,不放过他任何情绪。

        半个多月前宁珣就派了信得过的人去荆州,带了他的亲笔书信交给舅舅,让他照应着,又假托他人之名在荆州置办了宅子,用的婢女和护院都查了底细,郎中也是从京中请过去的圣手,日后专职给宋弄影调理,确保万无一失。

        “母妃。”

        他睁开眼,似笑非笑看她,略显刻意地多问了一句:“对不对?”

        着绛紫色装的女子正对镜细细描眉,四十上下的年纪,却分毫不显老态,镜中映出的面容昳丽,一如多年前。

        兴许是池立诚因为别的事安排她进京,大概会是她的婚事,她去护国寺求姻缘的夜里,会不期然撞见他;也兴许她留在了江南,直到他于某日南巡,人人海中,会远远望见她。

        “不会。就算没有他,我也会遇见殿下。”

        云鸾

        衔池慢慢摇,抚住他侧脸,抬吻在他眉心。

        刚传回来的信儿,一切都置办齐了,只等人住进去了。

        娴贵妃将他的手从她膝上扫下去,“即便平日里你父皇再着你,敢在你父皇眼子底下行刺,若非太后出面替你说了几句话,你以为你这时候会在哪儿?”

        娴贵妃这才将手中螺黛抛回妆奁,冷哼了一声,“本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衔池一时哑然。

劫走宋弄影后,即便沈澈猜得出人被送去了荆州,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香炉烟雾袅袅,被她动作间带起的风偏了一点儿,却仍是蒸腾着向上,再散开。

        那段时间正逢朝野动,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多久,便以年老衰不堪重任为由,将兵权尽数交回。

        他有时会想,如果沈澈没动让她进京入东的念,她便会一直留在江南,兴许他这辈子都见不到她。

        “嫉妒他,那么早就能遇见你。而我能遇见你,全靠他心念这一动。”

        ……她只是叫了沈澈的名字而已。

        她确实是形同附后,这些年来也冠六,可牵涉到前朝的事儿,她半分碰不得。

        春猎最后那几日,父皇对他还算宽仁,让他有时间布置好后路,可回后一直到现在,父皇便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

        一生这么长,该相见的人,总会有机会见上。

        所以偏没答他的话,只倏地凑近他,眨了眨眼:“殿下这么介意,难不成——是吃味儿了?”

        “春猎行刺真不是我的,父皇不信便罢了,母妃怎么也不信我?”

        宁珣闭了闭眼,呼发沉:“是该尽快。”

        父亲日夜盼着她能诞下皇长子,一直盼到皇后诞下了宁珣。

        她话音刚落,箍在她腰间的手便一紧。

        若不是琼林宴在即,因着今岁得了好些青年才俊,父皇的心情也云销雨霁,他甚至还不敢来母妃中。

        “这么快?”衔池眼神一亮,“那就只等沈澈主动将娘送出池家了。”

        她预想的慌乱、羞赧一类的情绪一概没看到,反被他抬手扣住了后颈,他坦然回望她,话音带笑:“何止。”

        既然叫名字不行,她试探着问:“沈世子?”

        在圣人还在装疯卖傻,当毫不起眼的七皇子时,镇国公府便已如日中天。携了开国功勋的爵位世袭下来,到她父亲时,镇国公手上掌了大周近半数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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