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衔池握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拉下来:“我要夺月坊。”
也不会这么你。”
怕被丢在外似的。
衔池迈过门槛那一刹,听见他在后面了一声:“新岁安乐。”
她是不是还要谢谢他,到底还是给她多留了一线活下去的可能?
只是一个紧到快要窒息的拥抱。
那熟悉影疾步朝她走来,走得很快,看他上骑装像是刚下,一时只闻披风在风中猎猎。
他平静望过来,“你告诉他,明日。”
衔池忐忑了半天,直到远远望见东的门。
“什么东西?”
她的睫扫过他掌心,如幼时扣在掌中的蝴蝶,翅膀扑朔。
沈澈让她坦白,就不会再遮掩行踪。如果今夜她没机会说,宁珣自己也会查出来——她主动说和被他查出来,那便是两码事了。
衔池应下这一声,便再无话。
他沉片刻,“好。明日会有人给你送过去。”
万一不愿意见她怎么办?
他“嗯”了一声,向她解释:“这种场合,推辞不掉。”
衔池懵了片刻,轻推了他一下:“殿下?”
他顿了顿,语调温和,似是好意提醒她:“不过,夺月坊向来只认人。”
“如今御前伺候的公公,叫小福子。虽是李德贤教出来的,但手脚不太干净,你把那些拿给太子,他自然有办法叫李德贤重回御前伺候。诚意足够了。”
这局面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衔池闻声紧紧握住他的手。
今夜倘若宁珣真要什么,他来不及反应,所以给她留一个“明日”。
这儿离东不远,回去的路上衔池一直想着说辞——怕就怕宁珣一句都听不进去。
衔池眨了眨眼,“现在不能给我么?”
怀和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她松手, 语气轻快:“想要个保障罢了。我对太子坦白后, 不知境况会如何, 若真要用人,再来找阿澈,我怕来不及。”
果然,他也不敢说拿得准宁珣的心思。
不过守门的换了一张生面孔。
不知为何,那一瞬竟有些心安。
他上骑装太凉,衔池厚重大氅下好容易护住的那点意顷刻间便散了个干净。
宁珣抬眼,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往上移,最终望进她惶惶不安的眼中。
先前领她来的大娘从厢房走出来,送她出去。
“好。”
没有质问,也没有诱她自投的罗网。
也不知是谁丢的谁。
他似乎有些意外,端详着她:“想什么?”
衔池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慢慢笑起来。
直到被领进自己那间偏殿,衔池还是懵着的。
她没回。
她边翻找自己那块腰牌边朝门走去,突然听见一阵嘈杂,抬正见朱红门朝两侧打开——
她伸出的手被抓住,五指深深插入她指间,向后环扣在她后。
衔池望着他低垂的眉目,“殿下喝酒了?”
她凭空消失这么久,边没带人不说,连一声招呼都没打,他怕是正压着火。
意思是她凭令牌能借用夺月坊的人,但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会知晓。
发觉她本还温热的手迅速冷下去,宁珣松开她,将她的手牵到前,低慢慢搓着,“今夜冷,冻着了没有?”
殿里被打扫过一遍,蝉衣早不见了,估摸着是被送了下去——那她中了蒙汗药的事儿,宁珣想必也知。
但总站在门前也不像话,这诡谲的平和总要有人打破。怀和上前半步:“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三日后,会有人给你一块令牌。你若是对那儿不熟,要什么就直接找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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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慢慢起了热意,衔池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索随他安静下去。
衔池毫不在意地点,“还有,我既是对他投诚,总该有些诚意。”
所以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一把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