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里惊醒时,她才发觉他不知何时过来了,就歇在她侧。
见她醒了,宁珣自然而然抬手,将她收进怀里:“又被魇住了?”
回东的车上,宁珣一直闭目养神,衔池犹豫再三,还是没开口问他。
下人说这儿有人意图行刺殿下,熙宁便带人赶了过来。见殿下无恙,也便放心了。”
他攥了两下她的手,力度不重,却奇迹般令她顷刻间安下心来。
一进东,他便回了自己的寝殿,过了半个时辰,又传了御医。
衔池刚自梦魇中惊醒,本会分外怕黑, 这回却拦住了要起点灯的宁珣,声音很轻:“殿下。”
御医来得快走得也快,想必是没什么大碍。衔池等到傍晚,见他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泡了澡,早早睡下。
衔池一颗心高高悬起——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只想尽快回东,如此才能静下心来。若是被熙宁郡主发现那尸,“刺客”也好,“□□”也罢,此事都不会迅速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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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早就分别站在每间房门前,宁珣话音刚落,熙宁一抬手,立便踹开门闯了进去。
◎“既然信孤,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孤说的?”◎
他忍药效忍得辛苦,一的汗,鬓角此刻也仍是的。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双眼, 像是终于养起了神,在继续说暗箭之前,先微微仰起, 问了一句:“殿下中的药可解了?”
宁珣笑了一声, 终于松开她的手, 转而缠上她睡前散下的发丝。
衔池抬眼看他的侧颜。
似是各间房里都查过了一遍,外侍卫集合到一,向熙宁郡主禀告。
熙宁意识到自己失言,立俯下:“请殿下恕熙宁失察之罪。”
夜色深沉, 屋里没点灯烛,漆黑一片。
所有人都在外看各间房里的情形,没人注意到他们。
她不可能看错。
衔池眉心一,低掩饰住自己的不可置信。
就像是已经认定了什么。
那就是并未完全消退。
宁珣冷笑了一声,“郡主的生辰宴,有人想行刺孤?”
她说这些话时没抬,也不再像以往一般关注他的神色,似乎只是单纯告知与他。
衔池低低“嗯”了一声,一反常态地伸手勾住他腰腹,像是借他的温让忘掉梦里那冰凉的湖水。
熙宁转回房:“回禀殿下,没有异样。许是下人多疑,熙宁一定严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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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池迅速挣脱开宁珣的手,规矩立在他后。
他上带了些凉意——还是一次。贴近了便能感觉出细微的水气氤氲, 像是刚沐浴出来。
——毕竟那药是经她手喂下去的,她多少有两分歉疚。
她闷闷:“殿下,我去拿外袍时,看见了一些东西。”
“退下去了。”他摩挲着她的腕骨, “下药的人大概是怕孤只尝一口,剂量加得不轻。御医看过了,没有大碍,只是这两日难熬一些。”
宁珣微微颌首,“既然如此,孤也就不多留了。”
“方才你说看见了什么?”
第42章
像短暂地从这虚虚实实中逃开。
手腕有些意,衔池往回抽了抽手无果,便默默埋首回去,不再有多余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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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将无关声响遮掩下去, 也遮掩住他的眉目, 为她藏住他的神情。她埋首在他膛,闭上眼睛, 耳边便只有他的心声, 沉稳确凿,无关真假。
满腹心事,自然睡不安稳。
她正心神不宁着,手却突然被人握住。
那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在她和宁珣眼子底下,有人将最里那间房的一切都理妥当了。
他手掌宽大而有薄茧,灼人的热意退下去一些,但仍旧很热。
衔池一凛, 清了清嗓子,将那屋子里的情形细细对他讲了一遍。
宁珣“嗯”了一声,将她收紧在怀。
“郡主何罪之有,只是好好的生辰,莫叫有心人坏了心情。”他站起,“以防万一也好。那便搜搜这几间房,看有没有刺客,藏其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