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秒她的大脑都是空白的，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她哭着扑进苍岚的怀里，跑过去的时候甚至踉跄了几下。

        这是她之前在蛇族噩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睡不着就会出去走走，她以为苍岚不知这件事，因为她起床的动作一直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就怕把他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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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某一天她回过，意外看见了在自己后远远坠着的修长影。

        端木焰依言环住他，把发酸的眼眶慢慢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她的十指在他的背后紧扣，把他抱的很紧。

        小雌把他搂的很紧，她的颤的厉害，下上几乎快被自己咬出血痕，苍岚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到她这样，唯一能想起来的就只剩安了。

        他不要求她用能力，只是让她陪着自己，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端木焰起码有二十个小时都被他带在上。

        她的梦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虚弱呻，嘶吼，惊恐地尖叫，那叫声慢慢变得像是人类发出的，最后是突兀的死寂，静的让她害怕。

        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那时候已经是深夜，天色很黑，因为月亮穿不透厚重的云层，风也很大，刮在上刺骨的寒。

        在这样不同寻常的一天过后，苍岚每次迎战都会带上她。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彼此依偎。

        但他还是跟来了，连灯都没有带。

        远古兽的惨叫不再是拖长的了，在无数短促的惊恐尖叫后，一切归为死一般的寂静。

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火焰绕过他们，把接到的一切都焚成了焦黑色。

        她其实对自己的杀伤力一直都是有数的，从那个死去的熊族开始，她没有心，但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杀戮。

        静的只剩风声，但它也仿佛畏惧似的不愿停歇。

        “回去吗？还是想再走走？”他的眉眼在火光里显得很温柔，用冰冷的脸贴了下她的脸颊，“有点冷，想要乖乖用力抱我。”

        端木焰愣愣地看着他，她知对方没发现自己回了，因为在这样昏暗的夜里，蛇族是看不清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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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她轻声说。

        端木焰明白自己大概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又一次从梦里惊醒后，她轻轻推开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想出去走走。

        端木焰闭着眼睛点，她不愿意看自己造成的惨剧，哪怕是敌对的异族。

        因为端木焰最近的情绪有点低落，在来到这里后终于好转的睡眠质量，在那天去防线后又变得奇差无比，她总是惊醒，有时候会哭，有时候不会。

        “已经结束了，别看。乖乖很厉害，也得很好。”苍岚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吻她紧闭的眼睛，“我们回去吧？”

        苍岚沉默地看着这片战场，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白的纯净，白的无暇。而现在落雪早已消失不见，出的干裂土地上堆满了焦黑的尸骨，呼间尽是一烤过了的刺鼻糊味。

        苍岚耐心地抱着她，熟练地掉了她的眼泪，他的手比飘落的雪花更冷，端木焰握住他的手，在周点燃了数个火团。

        它们这次没有苟延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