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之后,祝语去看了会儿书。主要是不想虚度这么好的一下午,往日里,虽然尤黎准许她可以自由出入御书房,但他总在这里议事,所以也不大有机会,现好不容易可以过来看书了,祝语便让茉芸把汤泉的事推了。
比起庄严巍峨富丽堂皇的正厅,书房要显得简洁雅致的多,这里chu1chu1透着茶香墨韵的芳华。
门外驻守着一排侍卫,见她进来并没有阻止,祝语进去一推门便见上方悬着“天顺人和”的匾额。匾额下两侧还挂着山水字画,正中央摆着紫檀纹长桌,椅子pei的是檀木金云龙纹宝座。桌上置着笔架笔洗、古砚古玩、烛台香炉,时值夏日,gong人们还送来了新鲜的荷花摆着,别有一番风雅。书桌后面放了一张紫檀珊瑚四扇挂屏,屏风之后,还有供尤黎休息的床榻。
祝语打量着,这书房宽大,足有后gong一gong主位的寝殿那么大,在右侧专门辟出一chu1地方放书架,里面藏书众多,寻常的书自然应有尽有,连那极难寻的旧书旧籍与那遗失多年的孤本都有许多。想来尤黎一个个搜罗起来也是不易。
gong人们已经将昨晚她看的那几本书都拿过来了,祝语在一张小小的八足圆凳上坐下,侧靠着书架,拿过来继续翻看着。
祝语的思绪沉溺于书中,连中间茉芸来传膳她都没应。时间过得很快,从正午到黄昏她没注意到尤黎回来了。
“怎么不去泡汤泉?”尤黎走到祝语shen边,抽走她的书。
“啊?”一直认真看书的祝语听到声音吓了一tiao,她抬tou见是尤黎,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怎么这快就回来了?祝语往窗外望了望,太阳刚落山,算算时间这才半天,她还以为得很晚。
看到她呆呆的反应,尤黎温朗一笑,他nie了nie祝语的脸,笑着问dao:“怎么?一见到我就傻眼了?”
“啊?没有…”祝语从刚才愣神中反应过来,她站起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尤黎的手。
“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去看老太师了吗?”
“你听说了啊。”尤黎把书放下,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边走边说:“下了朝便听说谷太师病危,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看望,叫了数十位太医跟过去随侍,好在是虚惊一场啊。”
“虚惊?”祝语轻启双chun,长呼一口气:“那便好,皇后娘娘也回来了?”她盘算着,明日要早些起来好去请安。
走到书桌前停下,尤黎摇tou否认:“老太师年纪大了,虽然脱离了危险,但shen子骨已是大不如前,怕也没多少日子,我便让皇后在府内多待着尽孝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这这……”祝语一听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有法子解决?”
“没有办法。”尤黎感慨地说:“人老病死,人之常情,谷老太师已快到弥留之际,纵使华lun在世也是回天乏味啊。”
祝语睫mao颤了颤,眼中满是担忧,她深xi了一口气,想继续问点什么,话却han在嘴里化为叹息。
尤黎见祝语失魂落魄的样子略感诧异,但也没多想,只当她也是感慨伤心。
他无意多聊,于是把话题转回去了:“今日的汤泉布置极好,阿语你怎么没去?”
“汤泉?”祝语想起来了,敷衍着答dao:“臣妾本要去的,看书看得忘记时间了。”
尤黎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伸手刮了刮祝语的鼻子,“这书有这么好看吗?让你看得这么入迷。”
“还好。只是昨天没看完,心里总是惦记着,zuo事也不能半途而废嘛,得看完了才舒服。”
尤黎垂眸看着祝语,眼里带着想要探究她的好奇,她这一点倒是和自己ting像的,不论如何,他想zuo的事也是必须得要zuo的。
他第一次意识到祝语跟他在思维chu1事上有共通之chu1,这种感觉令他心tiao得快了一些,这一瞬间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席卷他的内心。
“那这本书讲得什么啊?”
“里面收录了先秦时代的民间故事,里面涉及着神话,信仰,民俗等等很多东西,作者写得也幽默风趣,读起来了很有意思。”
尤黎放松地看着祝语落落大方地将书中的内容娓娓dao来,心中感受到了一种平淡安定的幸福。像在下雨的天里晒到了nuan洋洋阳光。
很平淡,但很幸福。
这种幸福对他而讲极其陌生,只有和祝语在一起时才会降临。
尤黎一边听着一边牵着祝语的手,像小朋友在戏玩似的rounie着每gen手指,眼眸中柔情得像盛满汪洋的大海,俯shen在她的嘴chun留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