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他简单自我介绍，“我是首都检察院的检察官，这位沈小姐，某项关于你父亲的指控需要你合我们调查，请换衣服和我走一趟。”

        符翕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要看后续调查，我还有别的事情，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楚虞演的确实很有天赋，但是这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并不会想到，不是所有人都见得她好。

        隔着整个观众池，他仍一眼找到了她，符翕站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小姑娘。他突然发现，楚虞长大了。

        据当事人回忆，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是真的害怕还是被符翕的外表蛊惑了，沈可薇听话地换下演出服准备跟他“走一趟”。

        “天哪，我真的以为演出要完了！”文琳紧紧地抱住她，“连沈可薇都来落井下石，幸亏有位大帅哥出手相救，不然楚虞真的上不了台了。”

        “沈可薇！我就知是你！那是楚虞的衣服！”文琳看见她，起袖子就冲上来。

        “她这个不靠谱的样子，还得是我来演女主角，温时迩也不想一想谁才是社团的女一号？”

        他顺手翻出一沓记录开始提问：“你与景炀清是什么关系？”

        但是他不清楚礼堂在哪里，远远地望见一个穿着戏服的女生正边走边打电话，符翕跟上去准备问路。

        “大家可劲宰他！”

        符翕开车来到学校，按照节目单的时间，表演应该上就要开始。

        对方回答：“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几个女孩看着这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都定在原地。

        比如刚才的沈可薇。

        等沈可薇出去了，符翕对还在不知所措的另一个女孩子轻声说：“去把这件衣服给楚虞换上。”

        “好耶！”

        楚虞想起什么，她婉拒了社长的邀请：“不好意思，今天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接下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作为补偿下周我也会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的，谢谢大家！”

        他看着楚虞的笑靥与悲恸，她的嬉笑怒骂，当他意识到这一切不再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时候，符翕疑惑起来。

        “江褚，谢谢你！”楚虞在阳光下，脸颊上带着细汗，披散下的发丝被风轻轻起，江褚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十五岁的篮球场上。

        人群里，江褚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楚虞冲他大大方方地招手，等他送走每一位粉丝，迫不及待地大步奔向她。

        符翕屈起食指扣了扣门，他走进换衣间，顺手关上门。

        文琳一时语，她说的有理，眼下的情况的确没有其他办法。

        人是骗出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把楚虞换下的戏服丢到一旁：“让她自己去还吧。”

        这件事符翕还要感谢景炀清的未婚妻沈黎叶小姐――他俩早先调查了沈家的背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符翕靠在驾驶座上，他刚刚从学校的礼堂出来。

是要隔空抱住倒在地上的女孩。

        符翕点点，又随便问了几个不痛不的问题，把手里的笔递给她签字，他没有太多耐心耗在这里。

        符翕脚步顿了顿。

        但凡换个人以沈可薇的脑也不会轻易相信，可是符翕穿着一黑色正装，右手举着检察官证，金光闪闪的徽章下的证件照跟本人一样帅。

        文琳如大梦初醒，答应着就往后台跑去了。

        “这会对我爸有什么影响吗？”沈可薇不敢从那只手接东西。

        大伙都笑嘻嘻地应下了。

        “小虞，你终于肯，肯理我了。”江褚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请你吃饭去，你演得太好了！”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恕不奉陪。”

        男人沉默地尾随沈可薇进了剧院后台，里面看不到楚虞的影，只有几个女生团团转。

        可惜，符翕感受不到把妹妹养大成人的欣喜，那株花苞被他拾起时羸弱得奄奄一息，在日复一日的呵护下才香吐，盈盈滴。

        等到他送走沈可薇，匆匆赶到礼堂，演出已经到了下半段。

        她不再是那个瑟缩在寒夜里哀哀地求他的小女孩了，不再需要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她有了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姿有了少女的曼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要这幅姿态死在我的怀里，才是最完美的你。”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疯子说了什么，“我迫不及待了，楚虞。”

        “比起这个，你不应该想想现在怎么办吗？”沈可薇叉着腰，“楚虞不能演，那就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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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爱的妹妹，本就因他而绽放，也理应只为他绽放，不是吗？

        楚虞刚要细问，温时迩拍拍手，他宣布：“今年――毫无悬念，我们拿了优胜奖，我请大家去吃饭！”

        演出结束，戏剧社的成员挨个和楚虞在后台拥抱。

        一小时前，符翕把报告扔在温志博办公室转走人。

        “楚虞哭得上不了台？她就算想上台也没有戏服换。”女生笑着大步往礼堂走。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