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路上,有人撞了他们的车,亓官一张嘴就抵过人家三张,他就不用,碰巧路过卖糖葫芦的,就了一,扔去两个铜板。
前年冬天鹅大雪,亓官说人不见了,找来找去,李公子竟然躺在县衙门口,活生生冻了一夜。
亓官泪眼婆娑,“你说我骂你亏不亏?”
“为什么不能?他倒是不不顾地走了,害我主子没日没夜牵挂。”亓官话未完,眼先红,“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害人不浅的东西。”
“其实您走后不久,李公子就出了点病,生意倒是能,就是夜里总发邪症。
“吃过这一,今儿就不许再吃甜的,回虫把你牙给啃光。”
,一瞥,看见焦小儿从怀里拿出一串晶莹亮红的糖葫芦,“你什么时候买的?”
“那走吧。”
霉的玩意儿,她趟风冒雪来了,还没见到李酡颜就挨一顿莫名其妙的数落。
有事就亓官出面,亓官嘴子解决不了的,他再上。
“你呀,就对吃门儿清,平时什么都不心。”他发发牢。
“喂...”亓官疾步追赶,在屠云后唠叨,“你老实说,是不是在京城有人了?要是那样,你可别去找他,你就当是行行好,别再招惹他。”
“你骂够了没有?”屠云指着他,“要不是看在李酡颜的份上,今儿肯定不能这么轻饶你。”
“有你个鬼,赶紧带路。”
他走过去,手掌扣住碗口,一把夺下,“啪”砸在桌上,茶水震溅出来。
屠云听得惊心动魄,结巴问:“那...后来呢?”
焦小儿眨眼,清澈的眼睛透着憨憨的愚蠢,亓官又不忍骂他了。
亓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声音也听不清楚。
宋莲哀伤:“您别怪亓官这么怨您,他也是心疼主子。”
“那你当初不该答应他。”亓官坐在椅子上,眼泪哗哗,“我说你肯定是不回来了,主子说你肯定是遇到难。他就会给你找说辞,自个儿疯了半年,现在才好转,你还回来招他。”
“屠云,你还有脸回来。”
亓官抽抽,憋了好大的委屈,“你好意思看我主子,你一走连个信儿都没有,我主子想你都快想死了。”
“刚才你跟人吵架的时候。”焦小儿整齐的白牙咬了一颗,又递给他尝尝,“甜!”
来北襄这一年,焦小儿也没学多少东西,反正跟亓官同进同出,他什么都不用心。
亓官从人群中挤到后堂,只见屠云一闷青旧袍,手里捧着一碗热茶,与宋莲闲聊。
“茶馆喝茶呢,颠簸一天,让我取了账本再去接他。”
屠云哪成想会弄成这样,问:“你主子呢?”
“幸亏您回来了,不然李公子的病,不知何时能好。”
屠云语噎,声,“我那是有事,不能给他回信。”
这宋连说话也急人,非得拐外抹角,屠云问:“到底怎么了?”
“要喝出去喝,李家的茶,你一滴都甭想再沾,忘恩负义的东西。”
确实甜,比他买的甜多了,还没有蛀虫。
问他为什么在那,他说您不给开门,可能是生气了。”
“算了,拿上账本,我们就回家吧,主子还在茶馆等着呢。”
这话说重了,宋莲劝阻,“亓官,不能这么对他说话。”
“后来病的严重,谢大夫看了之后说是癔症,开了些药,磨蹭一个月病才下床。”宋莲叹声,“那日在店里看新烧出来的瓷,忽然听见外面下雨,念叨什么山路不好走,让亓官同他一起去城外接您。”
屠云心急,只能询问宋莲。
屠云瞄他怒气满满的脸,说:“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我远而来,喝口茶怎么了?”
宋莲原是不相信有情痴,见了李酡颜后,算是开了眼界。
亓官故意吓唬,住他的手,咬下一颗甜滋滋的山楂,左腮撑起一个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