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酡颜俊脸微红，手慢慢收回，有些窘然。

        “阿云呢？”

        “就是人多才热闹啊。”屠云大手一拍，“而且我是县太爷，商帮总的儿子成亲我都不去，这不是给人家送话柄吗？”

        不过幸好，他刚解了蛊毒，又叁天没吃饭，浑都没力气，刚松绑子就绵绵跪下去，连发火都不行。

        “不去。”李酡颜拎开她的手，“好容易清闲了，在家养养子。”

        “放心吧，你可是功臣，一定要好好犒劳。”屠云将披风还给李酡颜，“我去买点好酒好菜。”

        屠云掀开披风，打开玻璃瓶，里面是个小小的白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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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城里这两天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听他终于能说人话，屠云松口气，“你没事吧。”

        李酡颜瞬间哑巴了，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叁日后，秋雨渐收，县衙门口贴了一张压着红官印的告示。

        一桂香从窗飘来，李酡颜衣袂微微动颤，“当初是看它可怜才收养，现在长大了，翅膀了，自然就嫌我庙小，容不下它。”

        李酡颜低首不语。

        屠云只当他是听进去了，又说：“殷汤给殷施琅寻了一门亲，这事你知吧。”

        她装傻充愣：“我这不是手紧吗？过些日子也不急。”

        “咱们一路去恭贺？”

        “是。”毕良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瓶，“大人，这是倾城留下的东西。”

        告示中将案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百姓们无不惊叹曲折离奇，不过好歹真凶已除，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你这子就得见见太阳。从前在皇那是出不去，只能禁足自囚，现在你要钱有钱，也有了自由，何必还把自己困在这个房子里。照我说，不如走出去，观山望景，岂不美哉。”

        李酡颜心间的一口气沉下去，说：“县太爷想这个想那个，有没有想过县衙何时修葺？”

        屠云坐到他对面，手掌盖住账本，“我明日想去宋莲家看看，你要不随我同去？正好见见太阳。”

        李酡颜说：“亓官，快松绑。”

        “人多。”

        “这又是为什么？”

        “不去。”

        屠云知晓他是不好意思，一把抓住他的手，暗暗较劲，“现在才知害臊，是不是太迟了。”

        “县太爷胆大厚，我确实望尘莫及。”

        没一会焦佬儿就安静住，屠云等人屏气凝神，只听焦佬儿“哎呦”一声，“谁压着我呢。”

        趁着秋高气爽，山路与书院再次开工。

        李酡颜坐在新装的窗下看账本，他最近也忙，水烟坊不仅要重新装修，歌姬也是一大难题。

        亓官用菜刀把麻绳锯断。焦佬儿看到弟弟脖子上缠的纱布，以及自己满嘴鲜血，气得差点窜上房梁。

        “县太爷可以从我这里借银子。”

        这到底是说人，还是说猫？

        “亏你还是它爹，孩子丢了都不知。”屠云打趣，也不着急，提壶又倒了一杯。

        说着人已经出门，李酡颜疾走两步跟上，在门槛内拉住她胳膊，“让亓官去吧，雨大，他能驾车。”

        “哥哥”焦小儿跑进来，压住左右的焦佬儿。

        “我要吃饭。”他弱弱捶地。

        焦佬儿口衔麻绳，浑疼得要死，望着屋子里的人，狐疑：“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还在这呢。”李酡颜低找了找，连个猫都没见到。

        “那不行，我这人不喜欢欠债。”她又故意嘀咕，“修好了县衙，我还有什么理由在你这里赖着。”

        一日屠云回来，直奔李酡颜的房中，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坐下就“咕嘟咕嘟”喝茶。

        屠云望着他温柔似水的眸子，一下懂得倾城说的那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打开焦佬儿的房门，将玻璃瓶口放在毕良鼻下，白虫很快就顺着呼爬出瓶口，钻到焦佬儿的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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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好好葬了。”

        刹那间，焦佬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浑抽搐，满地打。

        大家没听清，但踏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