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谢赁剖完尸后，两人一起到院子里净手，屠云扯下脸上布，问：“先生可看出端倪。”

        “嗯，此药不在药铺售卖，而需要自己研制。”

        “好，我去。”不就是去蹭饭吗，求之不得。

剥了面的两尸骨已经生蛆发臭。

        屠云进屋把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茶拿出来，递给谢赁，“在死者过之前，应该都喝了茶，不过这是两种不同的茶叶。”

        殷施琅气焰嚣张，指着屠云说：“这可是我爹牵的，你别不识抬举。”

        谢赁说：“这种药太多了，一时不好下定论。”

        “猎。”谢赁说：“他们平常把骨粉涂在弓箭或者弩上，以作狩猎之用。”

        屠云爱答不理，“我说今日怎么突然回衙门了，原来是当你爹的说客。”

        “少饮酒，饮食以营养温补清淡为主，也可以时常晒晒太阳...”

        屠云问：“那一般什么人会研制？”

        谢赁惋惜摇，“他是早年落下的病，发现时已经太晚，能保养到今日的模样，实属不易。”

        凶手很有可能是在人清醒时下的手，这得多么狠毒，多么冷静才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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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人的面血比较多，将肉剥下之后会血不止，直到亡。伤口的肉朝内蜷缩，他们应该是生前被剥了脸。”

        “那平日可有忌口或者多进补的东西？”

        两人云淡风轻谈论死者，院子里三个人哑巴似的站着，呆若木鸡。

        两人一唱一和犹如树上蝉鸣，吵得屠云脑子快要炸了。

        “我看他们没有挣扎，是不是因为提前服用了什么导致昏迷的药物？”

        “我想知他们两个死因，麻烦先生了。”

        殷施琅“哼”声，“这还差不多。”

        毕良不敢趾高气昂，拐弯抹角的刀子在屠云耳边轻划，“大人，这么多商邀请，您不去实在不妥，万一有要事相商，岂不是耽误了大事，再说现在除了命案，如果能联合商破案，岂不是事半功倍。”

        “谢先生指点迷津，不然我还真不知求谁去。”

        “会迅速四肢麻痹，即便砍了手脚也不能动弹，但五感俱在，脑清醒，依旧能感知到疼痛。”

        屠云撇了请帖，坐在摇椅里哼曲。

        “那人吃了会怎么样？”

        谢赁说完扬长而去，屠云在原地若有所思，难怪李酡颜沾酒就醉，大抵是不堪病痛折磨，没有饮酒的习惯。

        谢赁早有准备，打开药箱，里面是各种仵作所有的刀，他挽起衣袖，脸蒙白布，俨然一副老手的姿态。

        “骨粉？”

        谢赁镇定：“他们皆是失血过多而死。”

        “额...”谢赁犹疑分刻，最终还是说了，“是骨寒之症。时常会感觉四肢冷痛，畏寒怕凉，一旦过度劳动，便会剧痛难忍，主要以静养保养为主。”

        “总说李公子不好，不知生的什么病？”

        “大人要谢就谢我们掌柜吧。”谢赁把清洗好的刀装好，背起药箱往门外走。

        谢赁凑鼻一闻，捻起一片茶叶深嗅，“这里面掺了骨粉。”

        “大人但说无妨。”

        晌午过，一纸请帖送到县衙，是众商邀请屠云晚上到香叶院赴宴。

        屠云也蒙上脸，点燃蜡烛，将死者脸上干涸的血污一点点掉，出目惊心的杂乱肌理

        屠云拧眉问：“我看李公子吃穿用度都甚是讲究，家里也不缺钱，还是治不好吗？”

        屠云紧追两步赶上，“有一件私事想问先生。”

        屠云一下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挣扎，但瞳仁惊惧，面肌肉抽搐。

        “因为脸被剥了？”

        毕良和殷施琅见状，直接化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