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车帘掀起来,亓官下车,见李酡颜竟然钻出来。
车里的屠云听到这声之后,掀开车帘下去,现场一片杂声鹊起。
亓官又劝:“主子,您嘴都青了,快回车上。”
口没遮拦的话从窗口飘到李酡颜耳朵里,他如佛端坐,眼神却一沉再沉。
屠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画像,没真的见过。
“哎,这不是县太爷么,他怎么会从李酡颜的车里出来?”
破碎的小雪花洒下来,到亓官眼睫上,他大喊:“这哪是捎上他,这分明是特意来接他。”
“你说什么?”
“少废话,全都给我带走。”
屠云扫落满的雪,从袖中掏出一把壳子植物,“李公子,您认识这个吗?”
雪越来越大,李酡颜冷得呼都困难,张着嘴,上空的直发飘。
“这就是阿芙蓉。”呵,如果不是到了边,她还真见不到这东西。
终于听到回应,李酡颜抬手遮在,屠云从坡上山林中走出来,满是雪。
“哎,我在这。”
大街上,围观群众将街堵得水不通,殷施琅带着一行人,强行把南坳村的村民带走。
村民挣扎不从,当街破口大骂,由此引出这等场面。
“主子,没看到人啊。”
李酡颜没说话,眼睛还是在周围巡视,脸颊被风得通红,然后他看到从山坡上下来杂乱的蹄印。
几个女人憋笑,“别乱说,万一是县太爷主动的呢,李酡颜子骨可不好。”
“是啊,李酡颜不是自视清高,从不与人结交的吗?怎么跟刚来的县太爷这么亲好?”
宋莲被殷施琅的人牢牢抓着,为摆脱桎梏,脱口大喊,“殷施琅,人在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
李酡颜闻言从车里探出子,周遭雪地绵厚,却不见人影。
“县太爷在石碑坡等着。”
围观者一看就知是李酡颜的车。
亓官拗不过他,“哦”一声,垂走向高坡,大喊:“县太爷...县太爷..”
李酡颜看过去,“阿芙蓉。”
“我答应了要捎上他回去。”
车回到城内,屠云发觉这车虽然外面看不出什么花样,但内构造却极其奢华,车外是普通的绸缎布,里面是动物,车帘是夹棉的绒毡,抗风保极好,本感觉不到冷。
“吁――”亓官勒,石碑坡到了。
“县太爷,县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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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快回去,别病了。”
李酡颜冻得快晕厥,双手并用爬上车,脚不仅透,冻的知觉全无。
“心里知就行了。怪不得李酡颜三十了还不成亲,原来有这种癖好,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县太爷,就这么入了魔爪。”
“啊..”众人捂嘴惊讶,面鄙色,“他们不会是那种...”
“他死活呢,真是懒到家了,回城二十里,他就不会自己走?”
“你在周围喊两声。”
亓官说:“会不会他挨不住冻,自己回去了?”
亓官当空一挥鞭,“前面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过路啦。”
李酡颜下了车,双脚瞬间没入雪里,皱眉来回观望,乌青的嘴吐着白雾。
“主...”
在大家疑惑之时,有人忽然添了一把火,“岂止是同车,还同住呢。”
屠云在亓官的抱怨声中踏上车,李酡颜面色已经好转,手臂暗暗在袖子里轻微冷颤。
阿芙蓉本是一味药,不过却不是好东西,它成瘾强,容易致幻,在本国境内早已经勒令禁止。
“我早上亲眼看到县太爷从李酡颜家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亲的嘞。”
“吁――”一声,车停住,屠云猛地前倾,听到车外有哭闹声及怒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