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带了新衣，快换上，今天你十二岁了，是很重要的日子啊。”村长一直挂着笑，放

        下衣服转出去了。

        崇应彪有些别扭的理了理新衣，他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这件衣服很不舍，袖口和挽起了好几扣。但这不妨碍他多摸了几下。他不会表达喜欢感激：他只觉得刚才还疼痛的感觉好些了。

        他走出家门，村长一直在门口等着他。

        “走吧。”

        他跟着村长来到广场上，他今天很抗拒这个地方，旁边就是屠宰场，他闻到了腥腥的血味。这个味让他想吐。

        “昨天，昨天又杀猪了吗？”他忍着干呕，问前面穿着黑布鞋的男人。

        村长大概知他闻到了血腥味。他回看着崇应彪，阳光的直视下，崇应彪看不清他的表情，

        直觉觉得那表情应该是不好看的。

        “没有，昨天只给猪放了放血，今天才是要杀猪的日子…”

        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有四个比他高得多的孩子站在广场的正中间。村长顺着台阶站到高台上。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崇应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看形大概是个女人，白色的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长发和银饰编织在一起，一直垂到她的脚面。腰间挂着几个巧的圆圆的银罐。

        她浑的肤只有手背，肤白的透明，却皱的像枯树。

        村长在那个女人耳边耳语几声，她微微点。

        “我们绿松族自诞生在饕餮山下，避世不出。寨子风调雨顺，兴旺至今，全靠山上神龙庇佑”

        崇应彪听着村长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觉得很不真实，但不妨碍他展开想象，神龙？原来真的有神龙！

        “据我们绿松族的传统，少年人十二岁时要背着祀品上山进贡给神龙，祈祷神龙，保佑我族。能见到神龙的，自然是最幸运的族人！”

        崇应彪和四个比他高大得多的少年人一起背起装满祀品，盖着白布的背篓在村民的目送中登上饕餮山。他们要登到山，放下祭品，跪拜到天黑，才能打动神龙。

        “崇应彪，你想见到神龙吗？”一个少年人开口。

        “想。”

        按照崇应彪平日里的格是绝对不会回话的。他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从早晨起来就觉得自己很反常。

        那几个少年人听到他回话先是惊讶，接着嘲笑了几声，笑声丝毫不收敛。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送你去见神龙。”

        崇应彪在心里反驳他，幸运的人才能见到，是他说能见就能见的吗？

        崇应彪虽然人小，但爬起山来不比他们慢。他已经不知多少次往返在这座山上了，村长说需要他去采药来换每天的饭菜，不过他从来没去过山。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爬到了山。

        “会当凌绝，一览众山小。”那是看门伯伯前几天教给他的，伯伯说这叫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