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陷入诡异的寂静,一旁的侍从被天帝不自觉散发的威压压得低下了tou,后背渗出冷汗。
天帝与神君手边的茶盏丝毫未动,茶水冒出袅袅热气在半空中扩散,仿佛笼起微不可见的屏障隔在二人之间。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娄胥恋恋不舍地和晚渺分别后便前来赴约,一路上丝毫不显匆忙,还将那令人遐想的气味以及痕迹遮掩妥当。
毕竟仙界之光六界栋梁不是说说而已,每天都有大堆公务需要他为仙帝分担,打不过的他得上,说不过的他得去,普普通通的星君却要打多份工,劳心劳力多年,不求俸禄有多少增长,只求仙帝能对他礼让七分。
侍从领着娄胥入殿途中,小声dao:“神君怎的耽误了许久,陛下脸色难看得很,您小心些。”
娄胥拍了拍侍从的肩tou并回以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都说占星神君平易近人,如今接chu2后侍从更加深信不疑,他好似被娄胥那措不及防的温柔一笑钉在了原地,连娄胥只shen入内了也不知。
“臣来迟,愿自罚三十三份奏章。”娄胥立在殿下垂首作揖。
仙帝听他这么一说,眉tou舒展开来,脸色也不再那么阴鸷骇人,但语气中仍听不出情绪。
“爱卿因何事让孤好等?”
“徒儿难得好学,指导了些许忘了时辰。”娄胥如实dao。
“爱卿真是……下不为例,一同来品品人界使者送来的新茶。”
自从十荒神界莫明在一夕之间关闭后便不问世事也不再派遣新的神君下至各界,或ti察民情或施以援手,自此仙界实力独霸六界,其余各界为了自己子民的安危时不时会送上当地特色聊表心意,虽然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东西犹如鸡dan碰石tou,但仙帝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来者不拒。
“不过一个灵力低微的花妖何必费心?”
“她难得主动求学,臣zuo师尊的自是欣wei,不guan以后她会怎样,现下能多学一些总是好的。”娄胥面不改色。
天帝摇tou苦笑,亲自将白玉茶盏递给他。
娄胥淡然接过:“多谢陛下。”
看样子接下来的才是正事。
娄胥趁着空隙低tou浅尝,茶叶清香在chunshe2间弥漫,回味甘甜,妙不可言。
“爱卿担任占星神君有好几千年了吧。”
“臣自降生初便被天dao指任为占星神君,如今已有八千年。”娄胥敛下深邃的眼眸,不急不慢dao。
“是啊,转眼八千年过去了,仙界亦不过五千年历史,爱卿刚来仙界的时候兵荒ma乱,现在在爱卿的帮衬下,仙界已有了数千年的和平。”
“这都是陛下教导有方。”娄胥答得不咸不淡。
据可靠资料记载天帝和娄胥同样来自神界,只不过比娄胥诞生得早个几千年,现在大概有一万多岁。
“爱卿辛苦许久,后继无人总是遗憾,不若再收个徒弟传承衣钵。”
娄胥抬眸对上天帝冷ying的脸,语气淡淡地却让人不容置疑:“臣会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给晚渺,陛下不用担心。”
“爱卿,这可不是孤的玩笑话,你就算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她,她灵力低微又能学会多少呢?占星神君是天dao的使者,掌guan星宿变化和预测占卜之能,你将占星神君的位置给她便是毁了仙界!”
娄胥神色微偏向案上的文书公务,意有所指:“原来陛下也知dao臣只是掌guan星宿变化和预测占卜的占星神君。”
由天dao亲自指任的君臣,正面上不可违抗,但可以从侧面委婉一点。
天帝听着他敷衍不尊的态度,气不打一chu1来,一巴掌nie碎了茶盏,茶水洒落一地。侍从们纷纷上前来收拾残渣被娄胥暗示退下。
然而天帝之怒不是小小侍从能承受的,侍从们步子迈得吃力,tou低垂着,显然是威压所致。
天帝咬牙隐隐怒dao:“竟敢忤逆孤,爱卿真是胆儿fei了不把天dao放在眼里。”
拿出天dao再压他一tou,就是要他认错服ruan好好zuo他掌控六界的利刃。
娄胥闻言立刻掀袍叩首神色慌张:“臣不敢不敬陛下,更不敢不敬天dao,陛下若有心仪的人选,臣可将他/她按下任占星神君培养。”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娄胥chun角的笑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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